“沒。”永寧依舊是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因為是微微仰著頭，所以話的聲音有些哽咽，“在永寧的眼，姐姐是這永嫡親的公主，驕傲的公主。”

    “是。”永安低垂著頭顱，“可那又怎樣，我還是沒有什可以相信的人。”

    “眾所周知，三皇子是實打實地寵著姐姐，姐姐的話若是讓三皇子聽見，三皇子豈不是要傷心死。”

    “兄長。”聽到永寧提到永歌，永安的臉上浮現笑容，不過很快，她的雙眉就又彎了下去，“可正因為是我，所以，兄長現在舉步維艱。”

    “公主……”永寧收回手，側身避開直射入眼的陽光，如此一來算是完完全全將永安的側臉收入眼底，“姐姐，為什要來跟永寧這些呢。”

    永安的臉上如期出現尷尬之色，可她眼底更多的是清明之情，她捋了捋耳側的碎發，開了口，“你我二人一起長大，比上其他的兄弟姐妹我似乎更願意與你多些話。”

    “永寧大抵是感到榮幸的，畢竟過去數十載積澱的熟稔終是醞釀成絲絲信任，在這皇宮何其珍貴。”永寧這話的時候是帶上了十足的真心的。

    “是啊。”永安的嘴角綻放出迷人的微笑，但是很快就又消失了，“真可惜，在這皇宮麵哪來的真情實意。”

    “嗯？”永安話的語氣陡然變得犀利，使得陷在感情氣氛中的永寧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姐姐？”

    “秦芷綰。”永安喊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聲音中摻雜進去許多莫名的情緒，“我知道，這些年你安安靜靜待在皇宮，不爭不搶不驕不躁，隻是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可是你不知道，父皇與母後是多精於算計的人，你確定自己的一舉一動不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亦或者是你找到了第三方助力，但是不管怎樣，我不會向其他任何人多什，即便是寵溺於我的兄長。”如永安所預料的，永寧眼睛麵不再是一片迷茫。永安嘴角迷人的微笑變成了得意張狂的了，“你不必驚訝，世人皆道皇後嫡女永安公主性格刁蠻，胸無半點墨，又怎會是活的通透之人。”永安看看，沒頭沒腦來了一句：“眾所周知，永安公主從不會在寧馨殿待上一刻鍾，所以，我要走了。最後，就算是我用我們之間數十載的微薄情誼來換，換變之後，我兄長仍可以看得了日頭東升西落。”

    永寧的眼睛全是清明之色，隻是眉頭微微皺起，遂又嘴角耷拉下去，“永寧不懂姐姐在什，不過永寧好奇既是微薄情誼，數十載又有何用？”

    永安剛走到殿門口，彼時日頭不如先前那樣高了，所以門頭的陰影將她籠罩了去，她在這大白日的竟覺得有些冷，“那附上我的性命呢。”

    一陣風勾起永安的裙角，地麵的陰影也隨之變化，影子不斷拉扯匍匐在了永寧的腳下，永寧雙眼渙散，“即便是附上姐姐的性命，永寧也無法給予什承諾，畢竟這個風雲變幻，是我一介弱質女流所不能掌控的。”

    “是，原來是這樣。”永安牽起裙角，跨過殿門門檻，微微回首，那樣養眼的青絲蕩開了弧度在風飛揚，“那今日，永安不曾見過永寧。”

    “恭送永安公主。”永寧站了起來，朝著永安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發髻之上的步搖朱釵懸空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像離別之曲。

    永安走後，永寧還是維持著先前得到姿勢，直到今沐拿著一件披風來到她的身側。日頭傾斜的太過，披風蓋下來永寧才感覺到涼意，她緊緊了披風緩聲道：“邊城有消息。”

    “沒有。”今沐立在永寧的身側，因此永寧錯過了她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