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山穀之中,沒有鳥叫,也沒有蟲鳴,唯有滿目的青翠,在視線之中綿延著。
中午的陽光極其的耀眼,隻是灑在那漫山遍野的草木上,卻沒有絲毫的溫暖,反而有種冷酷的肅殺。
密密麻麻的士兵,整齊一致的在山穀之中穿行著,他們的鎧甲極其的精美奢華,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一種燦燦的金芒,似是黃金所鑄造。
若是平生在此,定然會留著口水衝出去,將那些士兵身上的鎧甲和兵器,全部強行剝下來。
可惜如今埋伏在這的人,卻並非平生,而是九黎魔族之主:
蚩尤!
這是一個極其魁梧強壯的男子,麵目雖是與薑離有著九分相似,隻是那一身如同山丘般綿延起伏,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卻是薑離所沒有的。
且蚩尤的臉上,有著兩道極深的傷疤,像是兩條猙獰的蜈蚣盤踞在臉上,甚是嚇人。
此刻蚩尤正撥開洞穴口的雜草,雙目灼灼的盯著隊列正中,那架被三十六個士兵合力抬起的龍輦。
與其那是龍輦,不如是一間移動的,奢美房屋更為合適。
“少昊!”
蚩尤低低的念叨著這個名字,聲音沙啞而又粗獷,眼中有著狂熱的鬥誌在閃現著,隻是卻又被他強行壓製了下來。
他與少昊,生就是對頭,少年時期,彼此便是勁敵,隻因少昊後來得到了軒轅劍,這才穩壓了他一頭,更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可怖的傷疤。
而今仇人見麵,蚩尤恨不得即刻衝上去與他廝殺一番,隻是他卻很清楚,會有分出生死勝負的一,卻不會是在此時此刻!
待到少昊的龍輦,漸漸的消失在遠方,蚩尤這才默默的,舔砥了一下幹裂的嘴唇,撥開洞穴前的雜草,俯衝了出來,高聲吼嘯道:“放箭!”
“放箭!”
蚩尤的聲音,在空曠的山穀之中不斷的回蕩著,同時應和他的,還有成千上萬的嘶吼,嘹亮而又壯闊!
密集如雨的火箭,突兀的從山穀兩邊的斜坡上,攢射而出,猶如過境的蝗蟲,瘋狂的撲向穀中的親衛軍。
“敵襲……”
親衛軍突遭襲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是有條不絮的架起了盾牌,將大部分的火箭擋在了外圍。
“砰……”
無數的壇子從山穀的斜坡上被人甩下,砸在那密集如牆的盾牌上,濺出許多帶有濃厚硫磺味的液體,灑在那一麵麵盾牌上,地麵上。
“轟……”
隻需一支燃火的箭矢,那些液體便化為熊熊的火焰,劇烈的焚燒著親衛軍的盾牌和他們所站立的土壤。
“往前衝!”
龍輦上,少昊終於發出了第一聲指令,而他的親衛軍,也確實的做到了令行禁止的地步。
一些渾身被火焰所點燃,無法維持鎮定秩序的士兵,更是被身旁的同僚,抄起了冰冷的戰刀,直接砍下了腦袋,以免他們會從內部衝散親衛軍的陣型。
蚩尤站在斜坡上,親眼目睹了那一具具燃燒著的無頭軀體,重重的摔倒在地,而後方的士兵,像是視若無睹的從那具軀體旁繞過。
即便是宿敵,然而這震撼性的一幕,依舊讓蚩尤,不得不佩服少昊的治軍之能。
“殺!”
眼見火攻隻留下了親衛軍上千具屍體,並沒有擾亂少昊的陣型,蚩尤不得不親身挺刀而上,一馬當先的衝向親衛軍。
兩旁的斜坡上,眾多的九黎魔族緊緊的跟隨在蚩尤身後,勢如猛虎下山,高聲咆哮嘶吼著,勇不可擋的衝入了親衛軍的陣型。
“少昊,明年的今,就是你的忌日!”
蚩尤手持雙刀,威風凜凜,甚至連魔氣都沒有動用,隻是單純的倚仗血氣之勇,橫衝直撞,所到之處,親衛軍如同落葉一般被掃飛,竟無一人能夠阻擋他片刻。
“蚩尤啊!”
龍輦四周的屏風和紗帷,被一股巨力從中震飛,少昊身披龍甲,臉帶麵具,持劍而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衝殺在最前的蚩尤,眼中濃濃的不屑和鄙夷之色,不加掩飾。
“,一個隻知彰顯武勇的匹夫,若是你依舊在帝都之外,如同老鼠一般四處逃竄,或許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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