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昏暗的地牢,火把依舊的燃燒著,驅散了地牢中的潮濕和陰翳。
雖然同樣是牢房,然而關押馬謖的這一間,明顯要比其他的高檔出許多。
不光有幹淨的茅草鋪地,且還有一張舒適的床榻和案幾,案幾上奢侈的點著一盞油燈,讓馬謖能夠在牢房之中,清晰的翻閱案幾上的竹簡。
“幼常!”
費禕匆忙的跑進了牢房,瞅著跪坐在案幾前,依舊從容不迫的馬謖,急聲道:“大事不好了!”
“文偉,何事如此慌張?”
馬謖抬起頭,淡淡的瞅了一眼費禕,在他的印象之中,這個同為丞相府幹才的人物,可是鮮少有慌亂的時刻,此人非但文思敏捷,過目不忘,且擅長籌謀交際,乃是不可多得的良師益友。
進入了牢房,費禕甚至連坐下的心思都沒有,匆忙道:“事情有變,你必須速速逃離,否則真的就要人頭落地了!”
“……出了什變故?”
馬謖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竹簡,氣定神閑道:“街亭之失的緣由,我已經全部向丞相講明了,是那王平不尊將令,私自撤兵,這才讓張合截斷了我軍的水源,否則彼此成為犄角之勢,焉能有失。
張合顧忌屯兵高山的我,定然不敢貿然進攻王平,否則我將與王平前後夾擊。
若是他來攻山,王平則可偷襲他的後方,令他首尾不能相顧。”
“此計已然得到了丞相的讚許,相信用不了多久,丞相便會放我出去,嚴懲王平,還我一個公道!”
馬謖十分激動的道:“若是我此時離開。豈非成了畏罪潛逃!”
“沒時間了!”
費禕喟然長歎道:“我派去盯著關府的哨探,有消息傳來了……”
“關府,不就是沒落了的荊州一係嗎?他們還能翻起什風浪來,文偉未免過於杞人憂了!”
馬謖不以為然道:“莫是關府,即便是荊州一係,最後的擎之柱趙雲。不也被丞相借機貶官了嗎!”
“那個人回來了!”
馬謖一臉茫然道:“那個人?誰?”
“平生,丞相大人的死敵,一個陰險狡詐,手段毒辣的狠角色!”
“那跟我有何關係?”
馬謖道:“我連他是誰?長得高低肥胖都不知曉。更是遠無冤,近無仇,想必他也不至於加害於我!”
“不是不至於,而是已經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費禕道:“此人行事,素來不擇手段,你是諸葛丞相最為看重的人才。他已經對你下手了!”
馬謖將費禕的神情看在眼中,明白定然的發生了什,自己所不知的變故,沉聲道:“文偉莫要著急,到底發生了什事情,文偉可慢慢的與我來,我自有應對之策。”
“他已經在成都的大街巷上,傳遍了謠言。
是丞相大人任人唯親。徇私枉法,別的將軍犯了錯。都會以嚴厲軍法處置,唯獨自己丞相府的人立了軍令狀,出了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成什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如此行徑,分明是在學曹操。排除異己,安插人手,為自己加九錫,進王位做準備!”
費禕鐵青著臉,道:“謠言還不止如此。
一夜之間。軍中還傳開了另一種謠言,是諸葛丞相打算打壓益州係的將領,準備將你失街亭的罪責,全部推到王平頭上。
此事已經激起了益州係軍士的憤慨,許多將領都帶著親兵,到丞相的中軍去詢問緣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發生兵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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