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煥家就住春平街。

    而燕來炒菜現已更名燕來大飯店。

    “我和你們瞿老師隻是半年多沒來這吃飯啊這”

    田正軍看到眼前燕來炒菜氣派的大店麵竟有幾分不適應。

    “田老師，這之前的龍蝦店不是經營慘淡關門了嘛，旁邊生意火爆的菜館燕來炒菜的老板就把龍蝦店的店麵給租過來了，還重新裝修了一番。放心，味道沒變呢。”

    秦煥解釋道。

    “看來，你經常在燕來吃飯嘛。”

    “哦，確實常來。田老師，我家就住對街。瞧，就那個‘昶曦花園’麵。”

    “這樣啊。那我們進去吧。”

    進門時，秦煥和夏瀛走在最後，秦煥下意識地拉住了夏瀛的手。

    而這一幕，剛好被他正打算做晚飯的剛進廚房的媽媽胡猗猗透過玻璃窗看到了。

    胡猗猗的第一反應就是告訴自己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

    胡猗猗扯著細嗓扭著蠻腰推門進了書房。

    書桌旁，胡猗猗的老公秦鈺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一本，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的阿拉伯作家馬哈福茲的《我們街區的孩子們》。

    秦鈺身後的書櫃中，陳列最多的也是。古今中外，東方西方。

    夕陽透過紗窗柔柔地打在了秦鈺俊美的臉龐上，而那種俊美有遠超眉目清朗口若塗朱的秦煥無法複製的氣與神，這和年齡閱曆並無任何關聯。

    “哎呀，別看了老公，我有事要跟你。”

    胡猗猗撒嬌著打算幫秦鈺合上手邊的書，卻被秦鈺有意識按在書頁上的手阻止了。

    “馬，哈，福，茲？埃及人？很有名嗎？”

    胡猗猗無心地瞟了瞟封麵，無心地問，也並不是真的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他是1988年諾貝爾獎獲得者，一位相當出色的敘事型作家，在世界文壇都很有名。”

    “好啦好啦，我知道他有名了。咱這種叢叢灌木，就先別關注參大樹的事了好嗎？眼下需要咱們關心的是兒子的事！”

    胡猗猗煞有介事地。

    “兒子？兒子怎了？”

    秦鈺不解地問。

    “咱兒子可能‘交朋友’了。”

    “交朋友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大驚怪。”

    “我指的是交女朋友。”

    “我理解的也是交女朋友。不過你是看到什了，還是聽了什？”

    “哎呦，我看到了！他剛親呢地拉著一個女孩兒的手進了燕來飯店！哦…（有音調）我知道了！他今早上向我要錢肯定就是為請這個女友吃飯。什同學聚會？嘖嘖嘖，兒大不由娘。你這是好事呢？還是哎呦，這個煥煥”

    “你……確定……是煥煥？”

    “確定！千真萬確！兒子穿的是和我一起買的那件粉色恤！他以前可一直嫌棄粉色呢！是因為戀愛了！一定是！你看，我當時怎沒想到！”

    胡猗猗自顧自地搖起了她的大波浪頭，表情極為誇張。

    “哦，那也挺好。兒子都上大學了，再正常不過了。”

    秦鈺笑著。

    “怎就挺好了？我得調查調查那女孩兒。我們煥煥太單純。”

    秦鈺無奈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不行，我要給煥煥打個電話。我去拿手機。”

    胡猗猗又打算扭著身子出去時，秦鈺的手機鈴聲響了。

    “誰啊？”胡猗猗有些沒好氣地回頭問。

    “仙仙。”

    “她找你幹嘛？快接啊！”

    胡猗猗折回來湊到了秦鈺身邊，夫妻二人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扶手上，秦鈺開了免提。

    “姐夫，我姐怎不接電話啊，她在家嗎？”

    “仙仙，我在呢！”

    秦鈺還未來得及話，胡猗猗早搶話在先了，秦鈺索性把電話遞給了胡猗猗。

    “姐，明你們全家來家吃飯吧。今不是言言和煥煥同學聚餐嗎？這倒提醒我咱兩家也該聚聚了，趁著孩子們都在，明還是星期。”

    “沒問題！我們提早去幫你！”

    胡猗猗是個急性子直腸子，心藏不住任何事，她早已想好把秦煥談戀愛的事當做新聞播報給娘家人，胡仙仙的電話來得實在太及時。

    “都學會撒謊了？言言也是的！這倆孩子！唉…”

    真言無辜黑暗在了胡猗猗臆想的邏輯中。

    秦煥回家時零點已過，屋子所有的燈都已熄滅。他躡手躡腳地溜回了自己房間。

    主臥，難以入眠的胡猗猗當然聽到了秦煥回家的動靜，並有意識地按亮手機屏幕看了看時間，而睡在她身邊的秦鈺早在一個時之前就參與進了莊周發起的撲蝶遊戲。

    其實，早在九點多鍾，和夏瀛一起看電影時，秦煥就在下意識地等待著母上大人的電話了，可提心吊膽到十一點過半，胡猗猗的電話還是沒有閃現在秦煥的手機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