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樂毅也沒有上遊戲,磊子今夜班,也沒法幫他掛機,朔夜就失聯了一整。樂毅去健身房泡了一下午,傍晚回到家,一開門,看到樂廣霖正坐在沙發上,怒氣衝衝地看著他。樂毅心下一慌,喊了一聲:“爸。”
“哼!”樂廣霖答了一聲。
樂毅自知理虧,坐在單人座上,等待樂廣霖的批鬥。
樂廣霖也不話,就這看著他。樂毅被他看得心發毛,一分鍾內調整了三次坐姿,像是痔瘡發作似的各種扭捏。樂廣霖終於開口了:“你真的不喜歡薇薇?”又,“挺好的一姑娘。”
“……沒,沒什感覺。”
“什感覺?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嘛。愛情到最後都會變成親情,都一樣。”
樂毅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樂廣霖看看自己兒子的個頭兒,是真的長大了,凡事早由不得他來做主了,又問道:“有喜歡的人了?”
“……有點兒那意思,就是不知道人家怎想。”
“臭子,又做頭發又健身的,我就知道。”
樂毅摸摸後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行了,我知道了,白局那邊我來做工作。”樂廣霖站了起來,“晚飯吃了沒有?”
“吃了。爸你呢?”
“不用管我。”樂廣霖穿好鞋子,打開門,又回過身去,發覺樂毅已經俯下身,把頭湊到了他麵前。
“臭子!”他狠戳了一下兒子的腦袋,“走了。”
星期一一早,樂毅收拾幹淨,拆了一套新的常服帶去單位換上。
一上午沒什活兒,中午剛從食堂吃完飯回來,王副處長來叫他:“樂,白局找你。”樂毅心咯一下,該來的還是要來。“哎,謝謝王處。”樂毅走到門口朝王處低了下頭,王處也衝他點點頭,樂毅覺得那眼神像是有深意。
樂毅忐忑地走到白局辦公室門口,腦子飛快地過了一下這兩的事,深吸一口氣,然後敲門進去了。
“白局,你找我?”
白局正在打電話,皺著眉,嘴著“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先這樣。”掛了電話,看樂毅還站在那,人高馬大的,自己跟他話還得抬頭。於是招呼他坐下。
白局從煙盒抖出一根煙,樂毅立馬拿了打火機湊上前去,一手擋著,一手替他把煙點著了。然後又回去坐好。
白局深吸了一口煙,半才慢慢吐出來,樂毅大氣也不敢出,眼睛一直盯著桌上的筆筒。
“你和薇薇……”白局突然了一句,聲音不大,樂毅卻一哆嗦,了句:“啊?”
“吵架了?”白局問。
“嗯……啊,不是……”樂毅感覺舌頭打結,話都不利索了。
椅子吱呀一聲,白局靠在了椅背上,“這丫頭被我寵壞了,忒任性。難為你了。”
“不,不。沒有。薇薇……挺好的。”薇薇是挺好的,可是自己並不喜歡她。樂毅不出口。
“噢?”白局從椅背上直起身,“本來這事兒我管不合適,但我就這一個女兒。”這話樂毅聽出了一絲威脅的意味,立馬表態:“我明白。”白局接著又問了兩句工作上的事,就讓樂毅回去了。
樂毅下了樓,朝辦公室走去,王副處長從隔壁辦公室探出頭,衝他招招手:“樂,你來。”樂毅過去了:“王處,您。”
“樂啊,白局找你,什事啊?”
“噢,專案的事。”
“哪個專案?”
“……去,去年……”樂毅抓耳撓腮。
“去年的專案,現在問你?”王副處長像是明白了什,“樂,你參加工作快七年了吧?”
“嗯。”
“好好努力,再三年該提副處了。”罷,盯著樂毅。
樂毅此刻反應了過來,忙滿臉堆笑著:“聽王處今年要提了?”
“哪那快呢。”王副處長推了推眼鏡。接著兩人又了些場麵話,王副處長拍拍樂毅的肩膀,讓他回去了。
後來,樂毅就感覺王副處長一改以往吆五喝六的樣子,總是有意無意地照顧著他,但凡要出差的案子,也不再差遣他這個單身漢了。工作清閑了許多,樂毅利用午休時間在單位健身房鍛煉,一周三次的健身計劃開展得很順利,煙還是沒能戒掉,但體能恢複了許多。幾個同事對他也越發有討好的意味,敢情認定他是準駙馬爺了。白薇薇往局跑得更勤了,每次來樂毅他們處,其他同事都心照不宣的往門外走,這個送文件,那個去倒水。白局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慈祥中帶了期許。今年的兩項評優處報了他的名字上去,白局不由分得批了。過了年他就是正科了,一般來這就到頭了,但頂著駙馬爺的頭銜,再往後可以是副處、正處,隻是日子終將過成一潭死水,無可奮鬥,無可期待。
他給樂廣霖打了電話,問問他到底怎做白局工作的,怎有種被爹坑的感覺。樂廣霖這老狐狸隻是白局的思想工作不好做,要慢慢來,讓他凡事留條後路。
“這都什事兒啊……”掛了電話,樂毅把頭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眉頭緊鎖。突然一隻柔軟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樂毅抬眼一看,是白薇薇,騰地就站了起來。
“怎了?不舒服嗎?”白薇薇關切地問。
“沒有。”
“知道你今值班,晚上食堂沒什菜,我從家給你帶了過來。”著拿了保溫包出來。
水煮雞肉,蔬菜色拉,糙米飯,還有一碗熱湯。
“也不知道健身吃這些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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