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的傷並不重，沒幾就拆線了，期間大家都陸續去看過他。周五，磊子打電話給樂毅大家聚一聚吃個飯，他請客，樂毅也想著和張開朗碰個頭，於是幹脆把戰狼的幾個全部約了出來，一起吃飯。自然把於芊也叫上了。

    於芊和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她一一打量著這些人，疾風、一隻耳、無敵奶爸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來的，老軍醫一直悶頭喝酒，那個叫昵稱已存在的醫生，一頓飯用酒精棉花擦了三次手，身上的香水味差點沒熏死她，就暮雨清塵還算正常，也很有禮貌，跑來跑去給他們幾個倒酒。看得出來他們的感情都很好，芊有些羨慕。她是走讀生，和班上同學都不太親密，上完課就回家幫舅舅看網吧，作為一個女玩家，她的朋友大部分在網遊。

    喝了點酒，眾人又到了樂毅鑽張開朗被窩那件事。高興纏著張開朗一定要聽細節，張開朗借著酒勁也很是豁得開，就把樂毅怎用膝蓋壓他腿，他如何奮力抵抗，又反過來用製服領帶捆住樂毅手，扒了他的褲子的事兒繪聲繪色描述了一遍，樂毅幾次想捂他嘴都被林拓幾個左右死死按住。於芊邊聽邊扶著額頭在笑。

    樂毅自從鑽被窩事件之後，留下了心理陰影，每次聚會喝酒都很克製。這看張開朗心情不錯，不想掃他興，結果被他們幾個合夥灌得招架不住，有些醉了。高興笑話他：“就你這酒量，在咱們局怎混啊。”然後突然哈哈哈笑起來，“我跟你們啊，樂哥新警那會兒，敬酒敬到孟長春那桌，孟長春偏要他一個個敬，那可是白的呀，樂哥喝著喝著就不對了，抱著孟長春的腿就不撒手，一邊擼一邊拍馬屁，的話那叫一個肉麻。”

    “真有這事兒啊？高興，是你自己吧。”磊子。

    “啊呸，我酒量好著呢。”

    “好意思呢，你也不幫我。”樂毅著就推了高興一把，高興一個重心不穩，順手抓了樂毅領子，倆人一起倒在地板上。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張開朗帶頭起哄。

    於芊都看不下去了，卻又忍不住笑。

    樂毅撐著地的手一鬆，頭往下一垂，嘴唇擦著高興的臉頰過去了，“咚”的一聲，一腦袋砸在了地板上，斷片兒了。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中午了，樂毅發覺自己睡在書房，他起身後頭痛欲裂，搖搖晃晃到客廳倒水喝，突然聽見衛生間門“吱呀”一聲開了，於芊濕著頭發從麵走了出來，樂毅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吹風機在哪兒呢？”

    “頂上那個櫃子最右邊。”

    “放那高幹嘛，找半。”

    他覺得順手的位置，對於芊來卻太高了，他想。等等，不是這個。於芊怎會在家？再低頭一看，自己內褲睡褲都好好地穿著呢，身上哪兒都沒光著。他努力回想著昨的事兒，一片空白。又看到客廳的沙發套子被扔在了一邊，上麵有灘褐色的印子。嗯？這是什？

    這時於芊吹幹了頭發出來了。撿起沙發套子扔進了洗衣機。

    “你大姨媽來了？”樂毅也沒細想就問了句。

    於芊愣住了。

    樂毅猛然明白了過來。剛想張口，隻見於芊笑了一下，：“是啊，不好意思啊。”

    樂毅一時有點不確定，這時頭又一陣脹痛，他扶著頭坐了下來。

    “我先走了。”於芊著拿了東西開門。樂毅還沒反應過來，門就又從外麵關上了。從窗戶看出去，於芊的摩托車一閃而過，消失在了拐角。

    樂毅頭痛了一整。他喝了水，喝了酸奶，又喝了醋。晾完沙發套子，他拿了個冰袋裹著毛巾貼在太陽穴上，撐著幾百斤重的頭，努力拚湊出昨晚的情節，是於芊送自己回來的，這個是推斷的，然後發生了什，他想不起來了，他在衛生間轉了一圈，看到髒衣籃扔著自己換下來的衣服褲子，這樣看來自己好像還洗過澡，睡褲應該是那時候穿上的。再看了一眼垃圾桶，麵赫然躺著一個用過了的安全套。他條件反射地咽了一下口水。所以……沙發套上的印子是……

    想到這，他拿了鑰匙手機就往門外跑。打了個的就往於芊家的網吧去了。路上打了幾個電話，於芊都沒有接。

    下了車奔進網吧，於芊正在前台坐著，舅舅不在。看到樂毅，於芊的眼睛毫無笑意，朝他伸出一隻手，手掌朝上，“身份證。”

    樂毅一摸口袋，才發現錢包沒有帶。

    “沒帶。”

    “回去拿吧。”

    “芊兒。”樂毅繞過前台，直接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

    “幹嘛呀，這台可是服務器，別碰著了。”於芊瞪他一眼。

    “對不起，我昨喝多了。”

    “你怎一喝多，就往人被窩鑽啊，什毛病啊？”

    “對不起，真喝多了，斷片兒了。”

    這時，有客人來叫於芊，於芊推了樂毅一把，“去，看看有什事兒。”

    樂毅乖乖地去了，再回來時看到於芊臉上的表情明顯緩和了許多。樂毅又在她身邊坐下。

    “還有什事兒嗎？”於芊手指飛快地按著計算器，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會負責的。我……我，我就想知道……昨晚上……”

    於芊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抿嘴，：“挺快的，就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