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午吃飯時，樂毅不在老位子上，他和“閻王”坐在一桌，閻王一隻手搭在樂毅肩膀上。於芊她們列隊進去的時候，隻聽到“閻王”大嗓門了一句“我就喜歡你這子。”看到女生們進來，“閻王”立刻收起笑容，端坐著吃飯。

    午休時，於芊寢室的一個女學員突然在上鋪幽幽了一句：“你們，他該不會是gay吧？”

    女學員自然知道她的是誰，頓時都陷入了思考，於芊一時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噴了。於芊平時從來不參與她們的討論，此時那上鋪的女學員看到她這樣子，就叫她：“哎，你笑啥？”於芊清了清嗓子，：“他不是。”

    那女學員也不再搭理她，繼續對其他幾個：“你們看到他抱秦教官了吧？還有中午跟那閻王一起……”到這她突然想起了什，“……哎？大黃去哪兒了？”

    大黃？！於芊猛地想起來昨樂毅發了人生中第一條朋友圈，是大黃時候的照片，沒有配任何文字，於芊還點了個讚。照片大黃琥珀色的眼睛瞪的圓圓的，陽光照在她的側臉上，在她稚嫩的胡須上留下一圈的光暈。於芊明白了。她取消了點讚，在下麵留言：對不起。

    樂毅沒有回複，晚飯時仍舊和“閻王”坐在一桌，晚上也沒有上遊戲。於芊像是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般焦躁不安，她親了他，可是他什反饋都沒有。

    第二中午吃完飯，於芊在食堂外麵堵住了樂毅。樂毅站在那，既不回避她的眼神，也不話，就這看著她。於芊雖然努力想保持平靜，胸膛還是明顯有些起伏，她腦子很亂，準備好的台詞全都想不起來了。樂毅朝她走了過來，於芊一陣心跳加速，樂毅將要與她擦肩而過時，於芊叫住了他，“帶我去看看大黃。”

    樂毅腳步停下了，“跟我來。”

    花壇有一塊新翻的土，大黃就埋在那底下，埋得很深。

    兩人站在花壇邊，樂毅什話都沒有跟於芊。這個男人的心門已經對自己關上了，於芊想到這，胸口一陣酸楚，他曾經對自己打開過，但自己沒有珍惜。

    “對不起，對不起。”於芊的嘴唇有些顫抖，她低著頭，“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

    “我有什好生氣的。”樂毅開口了，氣息也是有些不穩。

    “你氣我辜負了你的真心，你氣我在你住院時拋下你，你氣我在大黃死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你氣我分手了還要再來撩撥你。”於芊已是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

    樂毅的心事全部被中，他再也繃不住，眼眶一陣刺痛，他側過身去，肩膀不住地顫動。

    於芊邊哭邊來拽他的袖口，樂毅轉回身，於芊撲進他的懷，把頭深深埋進他的胸膛，爆發出一陣慟哭。

    樂毅沒有抱她，他遠遠地看到鍾思明他們朝這走了過來。樂毅深呼吸了幾下，努力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你們在幹什！像什樣子！”鍾思明嚴肅地訓斥道，邊朝樂毅使眼色。

    樂毅把於芊推開，又扶著她站穩。於芊此時情緒已經崩潰，她沒來由地憤恨周圍的一切，她惡狠狠地瞪了鍾思明一眼，“大黃死了！大黃死了……”著又大哭起來。

    鍾思明他們都知道大黃是食堂那隻貓，一時也不知道該什，互相看了一眼，還是鍾思明了一句：“那也不能這樣啊，控製一下，啊，別連累樂毅寫檢查。”

    於芊聽了這句，瞬間冷靜了下來。

    警校的規章製度很嚴格，一些在普通校園很平常的舉動，在這都是要通報批評的，比如上課前在教室吃東西、著裝不整、又比如在校園行走時勾肩搭背、相互依偎。於芊和樂毅這件事，真要上綱上線可不是事，都能扯到生活作風上去，不過樂毅的檢查最終還是沒寫，於芊也沒有被通報批評，鍾思明放了他們一馬，一來情有可原，二來他和樂毅是室友也不想弄的太難堪。

    樂毅事後請鍾思明吃了頓飯，誠懇地表達了歉意，又圍繞著大黃的死避重就輕，絕口不提他和於芊之前就認識。鍾思明也沒再多問，他心覺得這事兒也不能怪樂毅，長得帥難免是非多，又覺得現在的女生都太主動了，一點不矜持。

    於芊忐忑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洗好澡，樂毅終於發來了消息：“沒事兒了。”她懸著的心才終於定了下來。給樂毅回了個電話，樂毅很久才接了。

    “對不起。”於芊。

    “你今了好多對不起了。其實你也沒做錯什，我這工作性質確實有危險性。”樂毅找了個空房間，關上兩層門，他的聲音聽上去很空曠。

    於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你想過留在警校教書嗎？”

    “沒想過。”樂毅實話實。

    “明白了。”於芊。她淡淡地笑了笑。

    “所以？”樂毅拿著電話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換了另一邊手。

    “……我們和好，好不好？”於芊的聲音從另一側耳朵傳進來。

    “你剛什？我沒聽清。你再一遍。”樂毅有點懵。

    “我愛你。我們和好吧。”於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