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宣不知北羌國原來還有這樣的風俗,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公主見諒……”
孟其宣最先反應過來,向著麵前的北羌國公主揖了一禮,也算是勉強維持住了風度。
隻是,冷靜下來,他迅速遷怒向了一旁的堂弟,隻眼珠飛快的一轉,就轉向了孟初寒,煞有介事的開口道:“寒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北羌國既有這樣的習俗,你怎不早點告訴為兄?”
語聲一頓,男人似突然反應過來了一般,一瞬眼睛瞪得巨大:“所以,你剛才之所以執意不肯喝那碗酒,是因為一早就知道北羌國有這樣的習俗?你看不上琉璃公主?”
那最後一句“你看不上琉璃公主”,被孟其宣刻意喊的極大聲,唯恐別人聽不見一般。
司徒琉璃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孟其宣察言觀色,神情難掩的一喜,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迫不及待的就繼續挑撥了下去:“寒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琉璃公主這好的女子,你居然不喜歡她……”
語聲刻意的一頓,男人似突然想到了什,一語拋下重磅炸彈:“寒弟,你該不會是心還想著寧嬪娘娘吧……”
驀然聽到他竟牽扯出陸宛寧,孟初寒心頭重重一跳的同時,本能的遙遙望向對麵的女子,雖然他極快的將視線移了開來,蘇栩栩還是亦隨著心頭不受控製的一跳。
“堂兄,你無論我什都行,但是請不要平白汙蔑寧嬪娘娘的清譽……”
孟初寒一向溫潤如玉的臉容,此刻卻繃緊著,難得的嚴厲,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他對方才孟其宣的話的在意……他可以容忍別人對他的任何攻擊,但是,如果牽扯到那個女子的話,是他不想看到,更不能夠允許的事情。
隻是,他這樣的反應,落在孟其宣眼中,卻無疑更坐實了他的話,男人臉上難掩洋洋得色,剛打算趁熱打火,就聽那顧景煜突然出聲道:“表哥喝醉了,來人,將他帶下去醒醒酒……”
這就是不打算讓他繼續下去了。
孟其宣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眼看著不定就能夠一舉將孟初寒和那陸宛寧扳倒了,同時還能當著眾人的麵,讓那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丟盡顏麵,自然不甘心就這樣被人打發下去,剛想不管不顧的繼續下去,一抬頭,卻正對上顧景煜沉沉眸光,竟令他沒來由的狠狠打了個冷顫。
不過,這莫名的怕意,隻在他心底打了個轉,就被他強壓了下去,但見那孟其宣牙一咬,梗著脖子就道,“我的是事實……朝中誰人不知道,若非陛下你執意納陸宛寧進宮,她現在大概已經嫁給孟初寒了……”
孟初寒的唇緊抿,垂在身側的雙手,被他不自覺的緊握成拳,一瞬,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此刻的憤怒,究竟是源自那孟其宣的唯恐下不亂,還是他話中那些無意之中戳中他心底不見日的隱秘。
從那孟其宣挑出這件事之後,司徒琉璃就一直在留意著對麵男人的反應,待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之後,原本尚有幾分懷疑的她,更是多信了三分。
不過,她並沒有向孟初寒求證,而是眼珠一轉,隨即將視線轉向了事件中的那個女子……
“你就是寧嬪娘娘?”
司徒琉璃徑直走到了蘇栩栩的麵前,一雙明亮的雙眼先自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其中的敵意和審視,不言而喻。
“正是。”
蘇栩栩一邊維持著平靜,一邊將那唯恐下不亂的孟其宣從頭到尾狠狠詛咒了一番,一瞬她簡直被他惡心的要死。
“他的是真的?”
司徒琉璃瞥了一眼那孟其宣,對著麵前的女子直白的問道:“你和孟將軍之前真的有過婚約?”
“那隻是孟某的一廂情願……”
未等蘇栩栩開口,孟初寒已經站了出來,將一切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從始至終,寧嬪娘娘喜歡都是陛下一人……孟某不希望因為自己曾經的一廂情願,對陛下和寧嬪娘娘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番維護,又有誰看不出來呢?
顧景煜眼眸微眯,瞳色一瞬深了深,卻沒什。
“我一直將孟大哥視為兄長……”
蘇栩栩笑了笑,孟大哥對她的維護,她又怎會不知道?她真的不想孟大哥為著她,遭受這種種的痛苦,若是可能的話,她真的很想當著眾人的麵,告訴他們,這不是孟大哥的錯。
錯的人,是她。
但是,她不能。
眾目睽睽之下,這不僅牽扯到她的清譽,老實,她根本不在乎那種東西……但是,就像她的,這不僅牽扯到她自己的問題,更關聯到顧景煜,若是她承認當初其實是她先答應了孟大哥的婚約,又反悔的話,別人會怎看待之後娶了她的顧景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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