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年五月二十四。

    青鬆觀再次回到以往的寧靜，拜祭師父的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人死如燈滅，原先還會慕名而來的信眾也不會再來這個廟了。

    清雲揉了揉膝蓋，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看著身後的理心，拱了拱手：“師兄吉祥。”

    理心回禮。

    這是道士們的習慣，無論是什身份，都是這樣。

    “那的事情是師兄幹的？”

    走到清雲身後的理心，靜靜的看著清雲等待清雲的回複，理陽也從門後鑽了出來，一同看著清雲。

    屋子彌漫這一眾奇特的壓力，不似長輩與晚輩的壓力，略帶了些質問的感覺，但也不是。

    麵對二人，清雲並沒有什畏懼的情緒，他本來就不知道什是畏懼，更何況不通人情世故的他，也沒什善惡觀念。

    “是啊。”言語平靜，沒有絲毫波動。

    理心還沒什反應，她本來就是個暴躁性子，以前也幹過類似的事情。可是理陽卻不是，他就像那些年老的學究一般，或者住在道觀的人都像是年老的學究，自認為看透世事高高在上。更何況他還有個道教協會的身份，一半出世道士，一半姑且算是混跡官場，實在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你覺得你做的很對嗎？”

    理陽的聲音平靜，麵對清雲有一副長輩的架勢。

    再度背起劍匣，清雲轉過身去，他是個劍仙，而這世上的劍仙隻會直來直往。

    “是啊。”

    人情世故，妖魔鬼怪，亦或者諸神佛，對於一個劍仙而言都不重要，他們重要的隻有手上的長劍，有時候連仙的長生，對於他們而言都是可以舍棄的。

    這是一種執念，或者，一種信仰。

    理陽聽了眉頭大皺，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抖了三抖，發出兵兵乓乓的碰撞聲響。

    “你覺得你這還像是個人嗎？”

    走到理陽身邊的清雲，抬起頭來，他的各自比近一米九的理陽矮了不少，神情依舊是冷漠。

    “你修道？”

    完繞過理陽，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理陽握緊手中的令牌，骨節發出聲聲脆響，他修道修了二十年的道，從就在修道。修到現在，舍棄了凡塵父母，舍棄了功名利祿，而傳中的仙道卻了無蹤跡。

    理心拉住清雲的袖子，歎了口氣：“別這給你師兄話，你師兄現在很累了，別再讓你師兄擔心了，去吃點飯吧，你都三沒吃了。”

    依舊是淡淡的輕笑，清雲的袖子從理心手中緩緩滑落，好似滑膩的泥鰍一般。

    “理心師兄，你也不修道，何必呢？”

    聽到清雲言語的理陽發出沉重的呼吸聲，憤怒爬滿了他的整張臉。修道，修道，修道，二十年，他得到了什？協會的秘書長？還是名聲，以及眾人的尊敬？這些對他有什用？這些對於他而言，並不能帶來太多的實際利益，依舊是簡樸。

    “你知道，我為了修道放棄了什嗎？”

    理陽的聲音十分憤怒，沉重的呼吸拖慢了他話的節奏，讓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滾動的喉頭，緊握的拳頭，還有帶著幾根血絲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