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整個稷下學宮那空蕩蕩的氣機,在抬頭看著那密密麻麻將自己包圍其中的各位高手,這已有四百多歲的稷下學宮宗主麵色頹然,淒然一笑,心中陡然湧起一股無盡的悲涼。
“你們的目標,一直都是我那徒兒?”
趙楷麵帶微笑,不言不語,但那份神情,卻已經明了一切。
當年為了改變儒門式微的頹勢,呂長生毅然決然選擇由正道入霸道這條征途,這幾十年來,他勵精圖治,看似離成功之差一步,實際上,他所有的努力,隻不過是沒有地基的空中樓閣,隻要有一點風吹雨打,便會頹然倒塌。
正道入霸道,風險奇多,而且其中所有的布置,都離不開一個人,或者都隻是為了成就一個人,而這個人,便是儒門聖子。
呂長生自己身在局中,恍然不覺,自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然而他一門心思撲在培養儒門聖子上,卻忽略了這個年青人的心性如何,性格如何。正是他的自負,讓趙楷有機可乘,而趙楷和蓮花洞,也正是利用這一點,成功將儒門聖子騙出稷下學宮外。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穹頂之下,這位為稷下學宮奉獻了一切的老人沉默許久,終於抬頭仰,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咆哮。
在這短短一那,趙楷神色驟然一凝,眾多蓮花洞高手心有靈犀,快如飛道趙楷身後,一字排開,雙手成掌,各自貼在楷身後。
趙凱雙手擎,一聲大喝,蒼穹之上,一道巨大的紫色雷霆驟然劃破空,一瞬間,茫茫整個地間,亮如白晝。
“九神雷,聽我號令
……”
話音剛落,九道紫色雷霆如合抱之木,幾乎是眨眼間,其其轟在稷下學宮之上。這道已經破損的次元空間,瞬間被炸出九個窟窿,然後九道雷恍若九降世神龍,朝著呂長生悍然撞去。蒼穹之上,呂長生仰狂笑,麵對如此地之威,竟不閃不避,而是揚起拳頭,朝著最近的一道雷悍然砸去。洶湧的雷海之下,他全身衣物瞬間化為灰燼,露出貼身的護體寶甲,渾身上下,紫色雷霆環繞跳動,恍若一座雷霆戰神,一人之力對抗地,這是何等力量。
見著這一幕,下方幾乎所有人皆目瞪口呆。李姝媛自修道來,劍道修為突飛猛進,雖然她的性格讓她始終不喜形於色,但是她內心深處,卻始終有著一股淡淡的驕傲與自負。然而這一刻。他看著蒼穹之上那白發老人的身影,他沐浴於雷之下屹立不倒的絕世身姿,這位東陽郡主心神搖曳,早就已經被震驚的不出話來。而在另外一邊,觀音座的納蘭秋水神色震撼,隻不過她臉上的這份震驚,在他看到身旁那位雛鳳自臉淡然的神情後,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惱怒和憎恨。
大雨傾盆,以老師的修為,大可以將這雨水屏蔽於外,隻不過對他這種早就超脫的高人來,這等花胡哨的高人風範,不裝也罷。他轉身對著呂梁,胡三章以及李姝媛,神色嚴肅道:“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接下來的戰鬥,不百年難得一遇,三四十年還是有的。修為到了如此地步,一切道法手段都隻是累贅,所有的,隻是大道至簡,返璞歸真的招式。下劍道,刀法,拳法,等等,皆是如此。比如劍道,萬般劍法,無非挑劈刺料而已,為何尋常人使劍,是人隨劍走,而高手使劍,是劍隨人走。一劍遞出,氣息瞬息萬變,正如沙場點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高手過招,劍招是其一,氣機轉變,鬥智鬥勇,才是重中之重。當年李太白與蜀山劍宗一戰,若論劍道造詣,李太白可謂當世第一,可為何,都山上,到最後,是他劍道折斷,到底,無非氣機衰竭,心存死意而已……”
雷之下,整片湖泊中的湖水瞬間被蒸發大半,所有蓮花荷葉瞬間枯萎,地之間,白茫茫一片。而在島嶼之上,大量的樓閣房屋紛紛倒塌,在雷火之下,燃燒不止,火焰衝,好一場水火兩重。
九道雷,被呂長生一人一拳,硬生生錘斷。
然而就在他剛剛打碎這雷之後,又是異象頓起。趙楷手持一尊白玉玉璽,當空印下,那間,一條千丈巨龍從這玉璽之中騰空而起,張嘴一吸,這稷下學宮茫茫氣運,頓時被吸走大半,然後被那九龍,一口吞入腹中。
呂長生肝膽欲裂,暴跳如雷。
趙楷神色悲愴,大聲呼喝:“國璽不碎,趙國不滅。我八千萬趙國子民,今日向這惶惶蒼,討個法!”
千丈龍一聲咆哮,從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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