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後去世後,月王沒有再立新王後,而是一心撲在國家政務和兒女身上。
還沒出白期,他為長女選了一門親事。
有大臣反對‘陛下為長公主不服舊製’,或是勸月王‘早立新後’,月王隻冷冷地回他們:“阿蘭隻是睡了。”再有上諫者,則被月王削去了上諫的身份。
許久這般,也沒人提到此事了。白了,這些總歸是王族的家事,上頭都不介意,他們這些臣子又何必為此自毀前程呢?
長公主駙馬,是裴家嫡孫裴遠成。
裴家是貴勳之家,裴遠成的祖父裴行之是月國的權位較高的老臣,那裴遠成也算是有些文才,隻是性格並不強健,不少同輩中人麵上雖恭敬相待,轉過身卻也少不得一句“書呆”。
容沁城性子太過柔和,若選擇位低之家委屈了她長公主的名,而權貴之列的子弟多傲氣,又怕今後待她不好。
選來選去,這裴遠成倒被成了王室的駙馬,論則紛紛。
雖這是家門榮耀,且長公主之名他們也聽聞過,裴府上下也沒有過多歡喜。
畢竟,裴遠成畢竟是府的嫡係獨孫;可容沁城是嫡長公主,身份更尊貴。若裴遠成成了駙馬,那他豈不是還要搬去公主府?
裴家祖母裴金氏私下與丈夫哭訴了好久,自家的孫兒待人太過有禮,與王室結親,便是受了欺負也不能稱大不滿如何如何。
隻是這事哪敢放到明麵上。
長公主最初也是萬分不願的,曾鼓足了多次請示,希望月王收回成命。
隻是後來,長公主與陛下私服去了裴府,不知為何又同意了,而裴府也一改之前暗中的態度,對於長公主也歡心起來。
坊間有人暗地,“許是那裴公子有什我們不知道的好處,隻是可惜了公主的傾城之色。”
是了,單論容貌,容沁城顏冠全國。若真憑個一二三,那無人敢越過長公主稱首,便是女子,亦是羨慕其好樣貌的。
眾人皆,長公主若是性格足夠,便是去鄰近大國做王後也是綽綽有餘。
容蘭傾好幾次為姐姐的模樣驚豔,隻是不知,姐姐這般樣貌身份,為何時常會憂思自憐、處世仔細的。
而且,她也察覺了,姐姐似乎挺怕父王的,雖然她實在想不明白,父王待他們這般好,姐姐為何這般心翼翼。
每每她問長姐,容沁城隻默默她的秀發,一句,“你還,不懂……”
她再追問,姐姐也是笑著言它。
後來,她也不再去糾結了——她隻在心中清楚,無論如何,麵前這人,始終是她最好的姐姐。
容蘭傾之前總執著地相信,這般好的長姐,其駙馬必然是全月國最好的男子!不過對那未來的長公主駙馬人選總是猶豫不定——就連那王城最為人稱道的三位公子好似也不足以與長姐相傍。
如今卻得了這樣一個不盡如人意的駙馬,她不喜歡那個絲毫沒有氣勇的裴遠成,也不喜歡他祖父,頑固刻板、一臉凶相的裴行之,她實在為長姐不平。
這些日子,容蘭傾去找長姐的時候,容沁城總是忙於準備婚事,連她所在的殿落,也繁忙著。
一日日皆如此,越靠近吉日,婢子們越是步履匆匆,物件冗雜。
她看著姐姐坐在榻上繡一塊紅色的綢布,金色、紅色與墨色的線在她手中穿梭。
邊上的錦盒中盛放了不少大不一的寶珠和細細雕刻好的金片、銀片,那些亮麗的裝飾物被它們的主人仔細挑選斟酌,然後被牢牢縫綴在那綢布上——不知重將組成怎樣的圖案。
窗外的雲霞染上緋色,將屋內嬌娘的雙頰暈成粉色。
容蘭傾看著長姐微微上揚的嘴角,想,也許,這門親事,長姐是樂意的。
不然,她可早拉著兩位哥哥去找父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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