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輪星空走過這片大陸的上空,一縷朝陽照亮了月國的土地。
王宮從那之前就開始忙起,祭祖、告後才是真正的典禮,宮中宴席則伴日落而初始,容奐也真正成了月國的太子。
容蘭傾穿上虹準備的紅霞宮裝,額間細蕊襯得她麵色灼灼,惹來不少目光。
她入殿的時候人還未滿,她向新太子容奐及幾位長輩告禮,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想起往日,她也曾與兩位哥哥告禮。隻是那時,她總背著眾人對二人嬉皮笑臉,惹來兩位哥哥無奈而好笑地神情。如今,再沒有人能與她暗中逗笑,哥哥不在了,母後也不在了,一切都變了。
她看著邊上端莊坐著的長姐,心中的憂鬱好歹散了些。
“姐姐早。慕心今真漂亮。”
裴慕心開心地仰起頭,“母親幫我挑的衣服!”
“姐姐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容沁城笑笑,為裴慕心理了理頭飾,眼全是寵溺。
蘭傾與慕心了幾句,又和長姐抱怨了幾句這幾日有無,便開始瞧著其他人。
容奐坐在各位王親之首,與各位親族含笑相談,一席太子正裝,頭上戴著象征太子之位的束冠。遠觀其麵上雖似有潤色,隻是蘭傾方才走近與他招呼時,分明瞧見他臉上的疲憊之色,大抵還未痊愈。而榮王卻在離王座稍遠一點的地方落座了。
等到將滿,蘭傾再看時,發現除次序上的變動,自己座位下方位多了個嬌然的姑娘,那是榮王幼女長頤公主容欣,蘭傾不常見她,更別交談過一二,因而對於這位妹妹不是很了解。
蘭傾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哪討這位堂妹歡心了,因為自容欣落座,就巴著她,一會兒她來時路上事情,一會兒起府上日常,一會兒又討要她桌上的果酒,因為她還年幼,不會為她準備酒品,哪怕連果酒這種不醉人的也沒有。
蘭傾有些受不住這般熱情,她平日多與慕心相處,慕心雖不似她娘親般寡言,但總是有些驕氣,從沒這擾人過。
容欣有時唯恐她稍點不耐,便乖乖坐好,隻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還似有似無地瞅著她。蘭傾過意不去給她遞一塊軟糕,她又巴上來一臉歡欣。
“哥哥坐得好遠,別人我也不熟,我想和傾姐姐一起玩嘛。”
容蘭傾:“……”貌似我和這孩子也沒有多少熟。
邊上的裴慕心看見姨被搶,一臉不開心。
“姨,我也要喝你的果酒!”
蘭傾:“……”你娘親桌上不是有。
不多久月王就在眾人迎喝下到來,發言了一番才坐下。蘭傾瞧著自己父王神色還行,想著今日父王大抵高興,就自顧自看起場上的歌舞,偶爾聽聽附近的交流,應付一下身邊的兩位姑娘。
這樣也不錯,蘭傾想,若父王等會兒能在眾人麵前把她的禁足解了,今日算是無憂了。等兩個孩子都沉浸在食物與表演中不再煩她,蘭傾便開始出神。
白日,元雙給祁鬱送來最新的消息,蘭傾看過之後便如這般。那密信大意便是,狩獵那日之事,群獸發難,確是人為。撇去其中彎彎折折,最後卻表示,大指自宮中之人,且這般計劃,該是個主子的事。
那日從宮中出來的主子,有月王、兩個位分高的妃子,三位公主和幾位那幾日暫留王宮的王族輩。蘭傾想,父王自然不必考量,長姐姐也可在外,其餘的卻是皆無法判尋,隻能再等消息。
同是月國子女,又是王親之貴,何必如此幹戈,讓人心寒。
待宴會將要結束的時候,月王又起身了一大番,一為太子二位群臣三為其他。然後他果然提起了容蘭傾。
然……
“曦寧公主將前往渝國,歸時待定。同時,渝國王爺宋瑕將會來月國。”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看著上麵的人難以置信,這不就意味著……
然後他們將目光轉向座下的蘭傾,果見她麵色蒼白,雙目焦然。
曦寧,便是蘭傾的封號。
他們在心中暗暗感歎,月王竟然舍得將最寵愛的公主作為人質派出去,卻換來渝國最受王上打壓的不成器王爺?一時間,無人開口。
幾位早已知情的重臣隻無奈地垂下眼睛,默默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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