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深重,幕似被潑了一紙墨汁,惟獨大地上山間人家還亮著星星點點。
一戶木屋,涼風掠過屋前垂掛的燈盞,將地上照得清亮如許。
本應該是如夢的時辰,卻有人秉燭翻案全然無一絲睡意。
“這,這。”三寸長的直筒木杆在地圖上晃動,細長的尖端直指伏擊地,顧言清盯著圖,目光隱著犀利。
慕容珩旁聽策論,目光溫柔帶笑。
“東邊的南安村,西北的長崗村。”他微微沉吟,問,“為什是這兩處?”
“前麵幾個村子事發原因,我們都知道的。鬧瘟疫不過是假象,但是你有沒有在調查時發現他們是有選擇性的?”
慕容珩看她晶亮的眸子,電光火石間,似有所悟。
“如果沒記錯的話……”前麵出事的幾個村子都是靠山近水的,靈氣豐沛,生活在這的人精魄自然也最為明淨,這是修煉的上好補藥。
等等!
哪不對勁?
慕容珩微微低眸,沉思,臉忽然就被顧言清拍了一下。
慕容珩:“……”
顧言清瞪著他,問:“在想什呢?”
他看著她微帶些張牙舞爪意味的動作,遲疑了下,微微一笑道:“總覺得我們忽略了什。”
不信她?
“嗯?”那勾長的尾音,著實有些危險了。
不是不信,隻是直覺忽略了什。
慕容珩輕輕一笑,顧不得案情,決定先給人順毛。
“乖,為夫知錯了。”他的嗓音實在低沉好聽,寵溺人的時候能酥到人心底去,配上那一臉的溫柔,實在讓人氣不起來。
顧言清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遙遠記憶的一句熱詞--真是個磨人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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