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次的客戶，程諾的看法是：人雖然討厭了些，煩人了點，但他的錢還是比較好賺的。看著他那種處處心提防的可笑模樣，程諾甚至都沒興趣糾正他對自己的稱呼，藍先生就藍先生吧，再還指不定有沒有下一次的生意可做呢，怎稱呼也就沒那重要了。

    送走了“冤大頭”，程諾坐在座椅上誇張地伸了個懶腰，用這種假模假樣的語氣跟人話，對程諾來還是挺累的。過了一會康博走了進來，徑直在程諾麵前坐下問道：“剛才那是誰啊，你還讓我先躲著點。”

    “客戶啊！找我來修電腦的，剛掙了他幾百塊錢。”程諾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將剛才那幾張百元紙幣攤在桌上道：“ghs鏡像版係統，二十分鍾裝完，市場價五十，我搭給他一套螺絲刀套裝，一共收了五百，你是不是有點黑？”

    “呃……你都黑透了，別你裝的是鏡像版，就算你用原生版，哪怕裝出花來也用不了五百吧？我，你至於用這種方法賺錢嗎？”康博對於裝係統這方麵的問題也是毫不陌生，當年經常和程諾一起跟石金燁學習這些東西。與程諾的興趣使然不同的是，他是真的有那種主動學習東西的精神，而且在他們這個專業他還算是聰明好學並且成績不錯的那種，以至於讓很多人甚至都忘了他的“富二代”身份。

    “跟你比不了啊，你們世家子弟做富二代都嫌虧得慌，我們這樣的人能不愁吃喝才是夢想，能不想辦法多賺點錢嗎？再了，我定價一向看心情，這種人不多坑他點我都過意不去！”

    “你不會現在就靠這個生活吧，這種事情……”

    “停！一會再問我，你的事還沒完，現在接著審你！吧，後來又怎樣了？”程諾此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舒緩了不少，甚至有一點兄弟之間開玩笑的感覺。康博之前解釋了那多之後，程諾已經打算相信他了——不管他的是真是假，憑他願意跟自己這一個“普通人”這多，現在的他就不至於有世家子弟的那種惡劣性格。而程諾的“審”他，其實也是想知道畢業之後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以及沒有聯係幾個兄弟的原因。

    “後來還能怎樣啊，高中三年低調做人，倒是也真的安下心來學了不少東西……你別那看著我，世家學校也是有正常文化課的好不好，總不可能所有的世家子弟都喜歡爭鬥吧？而且真正的世家子弟更懂得提高自身素質的重要性，怎會放棄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而且話起來雖然難聽，但事實上世家子弟都要比普通人有著更高的分——雖然曆代的嫡係成員大多都免不了被當做聯姻的籌碼，但一個聯姻對象都屬於嫡係中極為優秀的那一類，經過這多代的優勝劣汰，哪怕每一代有一丁點的基因被優化，到了現在都會成為莫大的先財富，另外……”

    “停停停，把這部分跳過去吧，不然一會我又該恨你們有錢人了。現在好不容易對世家子弟有了親近感，你可不能一句話把我推三十萬八千去！”

    康博以為程諾的“親近感”指的是他，心頓時不由得起來，起話也更輕鬆了些。“反正就是這三年我把之前沒學的和該學的都學了個透，還順便把大學需要的一些東西挑著看了一些。我發現自己對計算機方麵的東西,特別是軟件編程有著很高的賦，於是就隨便挑了一個有這個專業的學校，跳過高考直接花錢做了插班生，也是在那跟宿舍的兄弟幾個認識了。”

    “你這不扯淡嗎，我就不信你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學校，一本二本都隨你進，難道你家真的連那些錢都花不起了嗎？”

    “你的也不錯，不過那些好學校肯定免不了有其他世家子弟，到時候一旦遇到又免不了發生那些無聊的事情。那種生活高中時期我就過夠了，又怎願意再湊過去？”

    “得，合著你是圖清靜才來咱們學校的？”程諾笑地開了個玩笑，不過慢慢地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盯著康博的眼睛道：“那你現在還認咱們那幾個兄弟嗎？”

    “認！當然認！”

    “那你告訴我，為什畢業之後就一點音訊都沒有了！”

    “唉……”康博歎息一聲，滿臉愁苦地道：“其實還是因為家的事情！就在大學畢業的半年前，我們這一門確實再次得勢，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事實上我父親真的重新被重用起來，在家族也再次有了話語權，於是……”

    “於是……”程諾跟著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終究沒有出那句太過傷人的質問：於是你就選擇拋棄了這幫窮兄弟，當做再也不認識我們這些普通人？

    康博自然明白程諾誤會了什，接著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種，其實我也很無奈，父親得勢之後自然免不了成為眾人的眼中釘，而作為我們這一門的長子，自然也會成為同輩人想辦法暗地攻擊的靶子，而如果我繼續跟兄弟們有著聯係，在他們眼中的你們自然就會成為我手下的人，免不了也會受到牽連。家族紛爭，殃及池魚的事情從來不會少，對於家族來你們是外人，肯定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到那時候我怕對你們保護不周，真傷害到你們的話……”

    康博到這停了下來，程諾其實沒法理解大家族中的那些爭鬥，不過結合和影視作品對家族的解讀，倒是能想到一些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雖然那些劇情中會有藝術上的誇張，但看康博此時糾結的樣子，估計也不會差很多了。

    “還好那時候父親剛剛回到以前的位置，還要一段時間鞏固下來，倒是讓我可以最後跟兄弟們過完最後的半年時間。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想起來，最後那半年我幾乎再也沒有翻過書上過課，完全就是跟兄弟們玩過去的。”

    康博這樣一，程諾也回憶起來，那半年的幾個人幾乎是每都在昏黑地的打遊戲，打倦了康博就帶幾人出去胡吃海塞，悶了就又帶著幾人出去四處遊玩，轉遍了華都之後又用了兩周時間去了屌絲聖地r國遊覽了一番，直到臨近畢業答辯的時候才停止了這樣的瘋狂。剛開始程諾隻以為這是他給兄弟們畢業前的福利，直到後來再也聯係不到了，他才明白這可能是康博用這樣的方式告別自己的“輕狂”，然後繼續回去做自己的富二代。

    那時候距離畢業還有一個月，其餘幾個兄弟終於開始著急起來，用最後的時間做好各種有助於答辯和考試的準備，比如槍手論文和抄；而康博這個富二代則是提前回了家，反正他也不用擔心是否畢。當然，程諾和幾個兄弟不知道的是，康博安排人買通了幾個負責老師，對宿舍幾人的期末考和答辯都睜一眼閉一眼，一次通過，算是給幾個人最後做的一點事情。

    程諾停止了回憶，有些苦笑著對康博：“聽你這我們幾個倒是錯怪你了，雖然兄弟幾個一直都沒有明，但是心都多多少少對你有點怨氣。”

    “其實這也怨我自己，生在世家，這麵的事情有時候身不由己……算了！這些事情太煩，不了。還是你的情況，現在結婚了吧？”

    程諾一撇嘴，翻著白眼道：“結婚？我跟誰結去，現在還單身處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