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硬塞給王南的幾個水果，一直在他手緊緊握著，疑似撞鬼的時候沒有鬆手，女孩張口閉口殺人的時候沒有鬆手，被女孩掐住脖子的時候沒有鬆手。現在，突然意識到女孩的話成真時，他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到頭頂，瞬間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終於鬆開了手，於是幾個水果終於劈了啪啦地掉了下來。

    王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經沒有心思理會那幾個四處滾落的水果，隻是呆呆地看著躺在幾米之外的那個人。女孩沒有理會他，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幾步走到那邊，單手打開蓋子往上麵倒了些什東西，然後蓋上蓋子又走了回來。

    “我教你啊！”女孩的臉上一片平靜，就像周星馳在電影《功夫》那樣道。

    “你……真的……真的殺人了？”王南哆哆嗦嗦地問道。

    女孩將瓶子塞回懷，蹲下身來輕聲道：“簡單地，對你有恩的那個人對我、對很多人都很重要，從很早以前到很久以後都是這樣。我一直在保護那個人，而他……”到這她向後麵指了指，繼續道：“是來害我的——我問你，我保護那個人，如果有人害我，那他是不是就是壞人？”

    王南有些茫然地道：“好像……是……”

    “所以，我殺了他，以免他害了我之後再去害那個人。明白了嗎？”

    “明白……”

    “那，你學嗎？”

    王南抬頭凝視著女孩，似是在跟她確認著什，不過女孩隻是平靜地望著他，並沒有再什。王南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不過當他再次抬起頭來時，眼神卻是慢慢地堅定起來，接著隻見他緩緩站起身，鏗鏘有力地道：“學！”

    “！”女孩有些意外，站了起來帶著一絲懷疑問道：“真願意學？”

    “真願意！”

    “切！早知道這好話，我費這多話幹嘛！”女孩沮喪地嘀咕道，接著抬起頭透過墨鏡死死盯著王南的眼睛，確認他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這才有些滿意地點點頭，語氣平和地道：“好！那就從今開始！今晚上去你之前住的那等我——放心，你父親在歐陽家那邊完全沒問題，你就踏踏實實來找我。至於怎應付你父親，就隨便撒個謊吧，比如找到了一個工作，要掙錢還……還恩人什的，自己發揮！其他的事情晚上再……還有啊，給你半的時間練普通話，從此以後不管什時候都不許帶口音知道嗎？到時候我用語音識別測試，錯一個字都不許！”

    “呃……好，知道了。”王南傻乎乎地應道，女孩切換風格實在太突然，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王南低頭看了看四散的水果，彎下腰一一撿起。他買的果籃那些水果跟山的野果都不太一樣，他大多不認識，隻能大概認出有幾個和蘋果很像，不過通過剛剛那個女孩所，他倒是認識了一種叫“橙子”的水果——此時已經被剝開並且用麵的籽做了暗器。王南拍了拍水果上麵的土，將它們一股腦遞到了對麵，很客氣地道：“那……這幾個都給你吧……”

    “我有這個就行了！正好我今沒帶果粒橙，湊合著吧，就當是他……”女孩揚了揚手中剛吃了一瓣的橙子，話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揮手道：“你走吧，我得處理一下！”

    “用我幫……”

    “不用！該幹嘛幹嘛去吧！”

    “噢，好！”聽到女孩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起來，王南也不再停留，邁步向住處走去。

    女孩目送王南離開，又轉頭默默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好奇害死貓……喲，還是個波斯貓！” 女孩搖了搖頭道，此時屍體的半個頭顱已經消失，不過依稀可辨那半張歐洲女人的麵孔。她突然自言自語道：“討厭，今怎這多貓！算了，野貓好殺，弄死家貓就有些麻煩了，你們兩隻貓就幫我料理了吧！”完她便縱身一躍，很快消失在了高樓大廈之間。

    今為了“抓”王南，她並沒有使用執行任務時那個足以震懾同行的身份，沒想到卻引來了一個好奇心過強的家夥。剛剛正與王南交談的時候，她突然間感受到了這個陌生的氣息，於是瞬間升起了殺意——今的事情隻能有兩個人知道，並且不能牽扯到自己任何一個身份。令她頭疼的是，這時候時地利人和一樣也沒有，為了避免動作太大打草驚蛇，她甚至沒有辦法找個東西當做暗器扔出去。情急之下，她突然注意到了王南手中的那個橙子，於是便靈機一動用了個舍棄已久的方法。

    剛剛她用橙子籽擊中了這個人的太陽穴，不過僅僅是穿破皮膚弄出了傷口，並不致命，致命的是橙子籽那極高的動量帶來的震動，讓他暫時暈厥過去——本來如果就此不再管他，半時後應該就會自動醒來，不過女孩殺意已起自然沒有就此停手，而是輕車熟路地向傷口處撒上了隨身攜帶的化屍蠱。

    化屍蠱效率極高，女孩離開沒多久屍體的整顆頭顱就已經消失不見，肩膀中間隻剩下一片黑乎乎的不明物，如蟻群般毫無規律地蠕動著。隨後，身上的衣服可見地從肩膀到腹部一點點凹了下去，明顯已經侵蝕了屍體的上半身。又過了一會，鞋子突然向旁邊一歪——屍體已經完全消失，隻剩下了幾件可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