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靈珊扭捏半，還是被程諾放到了托盤平上麵，這家夥用鑷子將幾個砝碼夾來夾去，好半才停下來，而此時托盤上還剩下一個0克和一個5克的砝碼。她有些不耐煩地剁腳道：“到底好了沒有啊！”

    “別急別急，馬上就好！點不太熟練……你別亂動啊，不然晃來晃去的不好弄。”程諾用鑷子輕輕撥動著標尺上的遊碼，有些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語道：“剛才真應該先練練怎使，話高考之後這些都忘幹淨了……”

    方靈珊一聽這話氣鼓鼓地：“那你先自己練不就行了，幹嘛讓我在這兒幹站著！還有啊，非讓我穿這件破衣服是幾個意思！”

    方靈珊此時身上的那身被稱為“破衣服”都有些對不起這三個字，倒不是它太破，而是因為它實在不像一件衣服。那是當初程諾用兩塊眼鏡布給她做的，最可氣的是這家夥為了以後拆了還能正常使用，居然都不舍得裁剪一下，硬是做成了抹胸長裙和披肩。這套“衣服”自從二人去了一趟尚品娃娃屋之後就再也沒穿過，被方靈珊扔在了房子的二樓，本以為從此與其無緣，沒想到今程諾卻非要她穿著這身來稱體重。

    “8……嗯……81吧！”程諾口中嘟噥著，轉身在電腦上的表格輸入了數字，頭也不回地道：“這叫控製變量，盡量排除一些幹擾因素，這樣才能得到最真實的數據。反正有了新衣服你也不穿它了，閑置著也是浪費，以後這就是稱體重專用的了！”

    “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程諾一臉嚴肅，又囑咐道：“還有啊，稱體重的時間也得稍微統一一下，早上要在喝水之前，晚上要在上廁所之後，這樣才準確。”

    “強迫症！”

    “麻煩您誇我嚴謹！”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那是您見識太短，今不就見著了？”程諾回過頭來微微一笑，將她從托盤平上接下來，然後指了指方靈珊的房子道：“對了，你去換衣服吧，一會我再稱一下衣服有多重，以後稱出來直接一減就是你的真實體重了。”

    “差不多就行了啊，要真實體重幹嘛，女生的體重是秘密！”

    “那是以前——你現在連個參照對象都沒有，誰知道你算胖還是瘦。”

    “……”

    方靈珊還是老老實實去換衣服了，而程諾則是趁這時候用電子秤為自己稱了一下，然後在新創建的表格記了下來。他這一周都沒有稱，而且那些數據已經沒有了參考意義，倒不如重新來。此時他也穿著專門為自己準備的“稱重套裝”——恤和家居大褲衩，其實這就是他重新建表的根本原因，因為以前他都是脫光了稱“淨重”的，現在……還是算了吧。

    “衣服16，你現在的淨體重應該是119克——你變以後密度應該沒變，變了16倍之後體積大概是四千一百分之一，體重好像差不多——所以你以前差不多……97斤？”程諾將“破衣服”的重量稱出來，心算了一下抬頭問道。

    “你哪兒那多廢話啊！97斤怎了？”

    “體重不過百，不是……咳咳，嗯，比我瘦多了！”程諾看著方靈珊瞬間瞪過來的那雙眼睛，終究沒有把下半句的“不是平胸就是矮”出口。他將托盤平放在一邊，將遊標卡尺托在手中道：“然後就是身高了，量一下唄！”

    方靈珊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閉上眼睛也不話，不過倒是按照他所的站在用來墊腳的卡尺盒子邊沿，任由他拿著尺子在自己身邊比來比去。程諾將兩個外測量爪分別抵在她的腳底和頭頂，調好遊標尺再將其固定住，不經意間目光掃過她的頭頂，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方靈珊聽見笑聲瞬間睜開了眼睛，隻見程諾正看著自己偷笑，於是沒好氣地問道：“笑什！量身高有那好笑嗎？”

    程諾止住了笑聲，艱難地回答道：“嘿……咳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三次元也有長呆毛的！噗！”

    “呆毛？”

    方靈珊平日也看過不少日本動漫，知道“呆毛”是二次元的萌屬性之一，從很早開始就在agn界被用在各種角色人設。“呆毛”是在動漫人物頭上突起的頭發，有一撮或多撮形狀各異，在許多作品中，動漫人物頭上的呆毛大多會隨著其主人的心情或意誌的變化而變形，有時候還可以被當做線或雷達來用感知物體的存在，而在同人作品中呆毛甚至可以跟隨著主人意誌而進行攻擊。

    “對啊，大概有那二十幾根吧，就那立著。對了，這可不算你的身高啊，水分太大……噗！”程諾著又笑了出來，為了避免惹火這個女人，連忙轉過身去讀數記錄。

    方靈珊伸手摸了摸，果然發現頭頂上有一撮不太安分的頭發在那亭亭玉立，她腦補了一下自己頭頂豎起呆毛的樣子，不知為什突然紅了臉，連忙叫道：“你快給我拿個鏡子！”

    “鏡子？我估計看不全，呆毛有點靠後，要不給你拍張照片吧！”程諾著就轉身找手機，見方靈珊的蘋果7就在身邊，便拿起來準備拍照，沒想到他剛一打開aera就蹦出來一個彈窗。方靈珊的手機是全英文界麵，這可難倒了他，隻好將手機遞過去問道：“這什意思？”

    “ann ake ph——here is n enugh available srage  ake a ph……呃，不會吧？”

    “什不會吧，沒讓你念，給翻譯翻譯！”

    “無法拍照，沒有足夠的可用存儲空間……我手機存儲空間滿了。”

    “滿了？我記得你手機是18g的吧，那多空間都幹嘛使了，一會你把東西刪刪吧。”程諾隻好去拿自己的手機，用微距模式從各種角度拍了好幾張，拿在方靈珊麵前道：“自己看吧，其實還真的挺可嗯……好看的。”

    “我哪兒知道啊！”方靈珊剛要看照片，聽到程諾的話便咬著牙問道：“你第二句原本想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