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語笑並沒有睡得很好,應該是在她剛有點迷糊的時候,一陣淒厲的尖叫聲就把她吵醒了。
那聲音像是利器劃破玻璃一樣,刺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恐懼,分貝幾乎高到能讓耳膜破裂的程度。
語笑極不高興地皺起了眉,把雙耳往衣服上縮了縮,但仍是沒有睜開眼。
但就在她皺眉的一瞬間,尖叫聲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
大廳還殘留這著尖叫的回聲,但除此之外,連半分聲音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有腳步聲自遠向近傳過來,聽聲音似乎是個男子,周圍卻沒有任何人的呼吸聲。
王牌出來了。
語笑心暗叫不好。
慘,睡得太死,連周邊的人什時候都散開了都不知道,這下好了,成了個赤-裸-裸的靶子了!
那人越走越近,直到在她身前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
此時裝睡早已是無計於補的事情,何況她雖從這人的身上聞到了血腥味兒,但他對她確實沒有任何殺意。
就且看看他想做什吧。
語笑睜開眼,眼蒙了一層淡淡的霧氣,還打了個哈欠,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麵前一雙皮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目光順著那雙修長筆直的腿慢慢往上移過去。
男人正對著她,微微下頷,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似乎正在評估著她的危險性。剪裁合體的白色禮服完美地稱托出他的修長柔韌的身材,卷起的袖口上可以看見灰色寶石一閃而過的光芒。他戴著白色手套的手中拿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上沾染了些鮮血,但也僅有一點點而已。
不難想像,這該是多完美迷人的一個男人,能讓整個世界的女人為之瘋狂。
可語笑沒有看見他的臉。
是的,沒有看見,而不是沒有看清。因為他的整張臉都被一個五顏六色的醜的笑臉麵具給遮住了,隻能透過那窄窄的縫中看見一雙狹長的鳳眼。見她看來,甚至還向下彎了彎,變成和笑臉麵具一樣的表情,似無比開心喜悅。
語笑卻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且這昂著頭仰視別人真的讓她感覺很不舒服,脖子每一會兒就酸了,不得不垂下腦袋,裝成一副很慌亂不安的模樣,臉朝著地板。
那雙鞋又往前走了一步,語笑看了一眼,默默的往後退了退,決定始終保持半米的安全範圍。
結果那人又往前走了一步,於是語笑便再退,最後直至背緊緊地貼著牆,退無可退。
空氣中隱隱有女人壓抑的抽泣聲和人們緊張的呼吸,語笑呆的角落正好是個死角,本是為了不引人注意,沒想到現在卻連大廳的情況都無法了解。
直到她的身體將角落緊緊裝滿,再也無法往後縮時,語笑索性不動了,看他究竟想怎樣。
語笑頭低著,等了許久沒有任何動靜,心下疑惑,抬頭1一望,正對上一張笑麵。
男人和她離得極近,他單膝跪地,麵具上的鼻子幾乎和她挨在一起。
她的眼睛和他麵具後的幽深鳳眸對上,詭異的是,她竟從麵看到了心滿意足的愉悅,就像是一個拿到糖,正高興地品嚐糖的甜蜜的孩子,開心地不可思議。
這人……蛇精病啊!!!
他靜靜的凝視著她,想要看清她心中所想。可她眼底除了害怕與驚恐,再看不到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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