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辜晚手一頓,隨即擱了杯子。
“嗯,知道了。舅舅這段時間在南京很是辛苦,喬嬸早些備上些好食材,到時候好好做上幾餐飯。也準備幾個大哥愛吃的菜。”
“那是當然的!”喬嬸應道,“不過這次就先生一個人回來。大少爺要抓南京的生意,就不回來了。”
大少爺不回來,二少爺的日子過得也好些。喬嬸很是高興先生做了這個安排。
“是?”程辜晚道,“那真是辛苦大哥了。”
他的語氣平穩,喬嬸沒聽出什異樣,忙著去給薑鴻準備食材去了。
程辜晚突然覺得,這暮春的太陽有點刺眼,沒來由得熱的讓人心煩。
蟬鳴聲驟然響起。
他一推椅子站起來,吩咐道:“陸,你等下去給我定的夏裝取回來。”
“好的少爺。”
“晚上喬嬸要是有空了,你讓她清理下我的衣櫃。”
“好,知道了。
幾乎把衣櫃所有的衣服都清理到了地毯上,陳辜晚才從衣櫃最麵找出那套他藏了好幾年的深藍色襯衫和西裝褲子。
這件衣服是十二歲那年,薑鴻給他的——薑鴻親自帶著他去裁縫那,薑鴻親自挑選的布料和款式——這是十二歲那年,薑鴻送他的生日禮物。
程辜晚還記得當年自己很喜歡這套衣服。
若沒有那件事,自己依舊會喜歡這件衣服,而薑鴻,依舊是他自幼便敬仰的舅舅。
他走到寫字台前,拿了把裁紙刀,在衣服上割了兩三道口子。
以喬嬸的女工手藝把這幾道口子補上,應當是看不出什痕跡的。
三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薑宅大門前。
陳辜晚見車停下,忙走過去拉開車門,衝麵恭敬道:“舅舅,您回來了。一路幸苦。”
車的男人三十歲出頭,穿著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雖坐姿筆挺、十分精神,但是那張速來冷漠的臉上卻顯得十分疲態。
薑鴻看著陳辜晚,倦怠的語氣帶了激憤詭異的興奮,他衝程辜晚招了招手道:“來扶我一把,我太累了。”
累到走不動?程辜晚心鄙夷道。
他伸手彎腰,半攙著薑鴻從車出來,男人身上的煙草味和熱騰騰的氣息讓他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惡心的感覺在胃翻騰起來。
“陸,你去幫著拿行李。”路過大門時,程辜晚對陸謹吩咐了聲。
“好的,知道了。”
少年清澈的聲音很是吸引人。薑鴻隻見一個身穿襯衣長褲的半大孩子從路燈下走過來,燈光把他的五官刻畫的有些深沉,半大孩子到了自己跟前很是恭敬地彎腰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先生好、二少爺好。”趕忙就過去搬行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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