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後，接過褚敬衍親手遞來的絲帕，蘇涼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卻又無法拒絕。似是看出了蘇涼的窘況，蔣玉瀲也不再管他們是否在聯絡感情了。隻是很擔心地看了看她，邀她出去走走，而蘇涼也自是不會拒絕。

    甲板之上，那精致而又無比熟悉的麵孔讓蔣玉瀲看的有些出神。沒有了幾年前的青澀稚嫩，現在的蘇涼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眼眸也沒有當時的迷茫憂愁，取而代之的則是堅毅與剛強。

    當然，不管蘇涼變成什樣，蔣玉瀲都無法忘記，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周圍是堆積的屍體和浸透在泥土中的血水，女孩孤獨的站在那，喃喃自語。

    那一刻的她，徹底的心疼這個女孩，悲傷到極致連哭泣都不會的女孩。她還不知道世間的險惡，在她還對這個世界報有善意時，世界卻給了她狠狠一擊。

    父輩的恩怨無論如何都不能持續到下一代身上，但那些人為了威脅湛親王，竟不惜潛入皇城涉險，隻為了能夠捉到蘇涼。以此作為籌碼，來使蘇湛臣服。

    蔣玉瀲後來再回想這個事情時，都無法想象，如果當時她沒有路過，沒有救下蘇涼，現在的一切會成什樣子？

    也是自那一件事之後，蘇涼就更不經常出門了。雖然有身體病弱的緣故在，但最重要的卻是她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她不能接受別人用自己的安危來威脅父親妥協，那是一種恥辱。而王府，相對來外麵，還是更安全的。但那之後，兩人雖不見麵，書信卻未曾斷過，對彼此的近況也極為孰知。

    看著蔣玉瀲沒有話的意思，蘇涼也不催。兩人就慢慢的在船板上走著，享受著午後靜謐的時光和暖和的太陽，順便消消食。

    “你長大了。”無頭無尾的一句話，蘇涼卻瞬間明了，“我永遠都不可能隻是個孩子。”

    “況且每個人都會變的，玉瀲。早有一我會變得麵目全非，連你也認不出來。”

    是啊，每個人都在變，或大或，或輕或微的變化著。時間是一把隱形的刀，一刀一刀，悄無聲息卻又極為迅速的將一個人變得截然不同。

    蔣玉瀲停在那處也不往前繼續走，隻是扶著欄杆，眺望水麵。霞光射在水麵上，沒有照進湖底，反射出七彩的光線。

    “你喜歡褚敬衍嗎？”最後，蔣玉瀲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喜歡是什？不討厭？還是你隻是想要問愛情？”蘇涼同樣的以相同姿勢站在她的身邊。“皇家是沒有愛情的，也不能去渴望愛情。他娶我，給我高貴的身份，衣食無憂的生活，而讓我幫他管理後院，本來就是等價交換。為什非要提愛情那虛無縹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