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的眼神一瞬間暗淡下去，給劍係劍穗的動作也十分笨拙，還因為沒拿穩，劍掉在地上了，我蹲下身，撿起劍的同時看向他的眼睛。

    “那時候，對不起……”我不知道能說什，落櫻也好元夕也好，明明是當時對我最好的兩隻妖，我卻拋棄了他們。

    元夕躲開我的目光，最終還是忍不住大哭起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想殺了那個人給你報仇，可是落櫻姐姐不準我去……我是偷跑出來的，見到他之後才說明身份，他就封了我的記憶。”

    我輕輕抱住他，用以前一樣的溫柔語氣對他說：“沒事，我已經回來了，再也不會不告而別了。”元夕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樣子真是可愛：“真的嗎？罌粟姐姐不會騙我吧？”

    “我什時候騙過元夕？等仙道大會過去，我就和你回妖界。”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的話。

    “好！”元夕果然還是個孩子，這好哄。

    又陪元夕練了會兒劍，不覺已是辰時，元夕沒參加論劍會武，便回去洗漱，說一會兒來看我的比試。

    我目送他回了內門，從樹上折下一段樹枝，回想黎脩融合了雲夢山劍法和“離思”本身特性的蒼生劍法，試著舞了一遍，雖然形似，終究不能體悟其中“為生民立命”的大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