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藺羽衝忽然醒來，完全忘記剛剛的幻覺。隻覺得無由的虛脫和悲傷，心跳如鼓般撞擊胸膛。他大口呼吸，竭力恢複平靜。

    “放開她。”他命令索倫，兩眼卻與那密室的女孩直直對視，無法移開。

    索倫沒有話，不知道動了下哪，禁錮女孩的磁力環倏忽消失了。

    女孩沒了支撐，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但馬上站穩。她一定早就手腳麻痹了，但依然堅持著筆直地從麵出來。

    “你，是誰？”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身上有種微不足道，卻足以引發他心靈共振的東西，令他喉嚨發緊，幾乎不出話來。“我們……以前見過嘛——”

    “——你為什要這做？你瘋了嗎？”女孩兩眼冒火，揪住藺羽衝的衣襟。

    “什？”好感被震驚驅趕得了無影蹤。

    “這些人，你為什要殺他們？你已經掌控了局麵，你這是犯罪！凶手，變態凶手。”

    原來是這個，她在麵都看得見。藺羽衝心頭忽然湧起一陣厭煩。千辛萬苦的營救，換來得卻是這一句。

    索倫哈哈大笑，藺羽衝頭也不回，一巴掌立即讓他閉嘴。

    “我是來救你，雖然我他媽的都不知道你是誰。”他耐著性子解釋。

    太累了，他渾身都疼。從李怖雀上門，到這會兒，短短一個多時，他頻繁地施展了各種“噩夢”，期間被兩個夢遊者一頓痛扁，最後還利用意識切入索倫的電腦網絡，所有這一切，他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

    “我不管你是誰，為什要救我。但你殺了人，我就要逮捕你，你們倆！”

    “什！？”藺羽衝和索倫都目瞪口呆。

    索倫捂著流血的嘴輪流看著他倆，“你，你們真的不認識？”

    “你想讓我跟你多少遍？”藺羽衝瞪著他。

    “那你他媽的為什要來？”

    “因為你先來找我的麻煩。誰惹我，都得付出代價。”

    “瘋了，你他媽的瘋了——”

    女孩一把抓住鬥雞般瞪著對方的兩人。“行了，你們兩個。都必須跟我回局。我是北辛城新任灰人事務聯絡官夜星·菲爾珈。你，我不管你為什來救我，但你濫施私刑，惡意傷人，必須法辦。還有你，我要以襲警，非法拘禁，和涉嫌謀殺灰人女孩逮捕你。”

    這會兒索倫反而鎮定下來，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兒，仿佛認罪，然後抬頭對女孩：“原來你真是探員。他媽的，為什我一開始不相信你呢。行吧，你可以抓我，不過我告訴你，你拿我沒轍，我上頭有人，馬上就能出來。還有你……”他又轉頭向藺羽衝，“我過，你死定了，就算探員不送你上電椅，外麵也會有一大票人等著你。”

    “你真是個傻逼，”藺羽衝反唇相譏，“明知道我是怎混進來的，就不能用同樣的法子多誆你一次。”

    他打了個響指，手中的那把帕萊塔58忽然不見了，地上兩個夢遊者依然酣睡，菩薩也直挺挺躺著，完好無損。

    這下輪到女孩和索倫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