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我凱旋而歸了。”

    當我禦劍出現在十番隊隊長院子上空的一瞬，指尖聚起靈力羅網般轟然向院中砸去。地麵上很遠的地方嘈雜呼喊著往這邊趕來的聲音，隱隱蓋過了院子男子沉悶的痛呼聲。

    “咦？深香太夫小姐呢？”我掃眼地上左膝血紅的豐臣淒木，漫不經心地問。

    我有些慶幸始解後的衣裙是那般豔麗的紅，遮了胸前的淌血，也遮了刺出右手腕的森森白骨。我並不想在暗害我的人麵前露出一絲一毫的狼狽，不想讓他們如願，盡管我此時禦劍已有些艱難。

    豐臣淒木坐在廊上，仰頭看我，昔日陰柔的眸冷殘的月下幽深的紅。

    “，隊長以為她還會在這呆著？騷亂起時她便離開了。她可不想讓藍染知道她參與了這件事。”豐臣淒木臉色蒼白，言語中聽不出任何受傷的痛苦，隻是氣息有些喘。

    “是，她倒是算得精細。”唇角扯開一朵冷寒的笑，我微微俯首，看向豐臣淒木，“那，就讓她多活些日子好了。此仇，日後再報也罷，隻費力多收些利息罷了。現在，來算算我們之間的帳吧。”

    “隊長說要和我算賬嗎？我真是有些驚訝呢，我還以為你會看清楚那人的真麵目呢。”豐臣淒木費力地站了起來，倚著廊後的拉門仰頭看我，“隊長受傷了吧？你剛才的攻擊用的是左手啊。怎？他無法容忍你的傷害嗎？這樣的話你還相信他是愛你的嗎？”

    我的心被掏空般的疼，卻不想在他麵前露出任何的軟弱，事實上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豐臣淒木，你別費力了。愛或不愛那是我們之間的事，現在我隻是要想要感謝你，托你的福，我才傷這慘。”我冷眼望向遠處，那些追捕的人已經越來越近了，而且十番隊調出去的席官們也集結了往這趕來，他們離得近，就快到了。

    我將視線調回豐臣淒木身上，冷眼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少在這假惺惺地問我的傷勢，我若是傷得不夠重，現在可還在你的操控中呢。我來猜猜看吧，你的臉色那蒼白，說明以你的能力要操控我很費力吧？剛才除了我並不想傷害右介的想法外，我感覺得到，我的手腳並不像剛開始受操控時那無法控製。”

    “我猜想，你一定知道要操控我需要消耗很多的靈力，可是，你以為我到了五番隊後會立刻對右介動手，按照時間來算，那時你還能支撐地住。可是，你失算了。我和右介約好今晚在另一個地點見麵，他直到很晚才回來，從日落一直到午夜這段時間，你維持著對我的操控，費了不少力氣吧？”

    我說著，心底竟隱隱有些慶幸，幸好藍染回來得晚，否則我不敢想象，今晚在五番隊的，將是怎樣一場大戰……同樣是一刀，早幾個小時砍，會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豐臣淒木，受死！”

    我指尖聚起靈力，豐臣淒木眼一瞬間血紅一片，閃身想要躲避，我卻冷冷一笑，笑容在唇邊綻放的一刻，身影已到了他身後。

    “噗！”

    我不知道這一刀凝聚了多少憤恨，如果沒有豐臣淒木，藍染現在或許已經知道了寶寶的事，如果沒有他，我現在或許已經知道了藍染的抉擇，就算他不會放棄崩玉，隻要他想要寶寶，我就會依舊留在他身邊，慢慢地從別的地方改變他。如果沒有他，或許我的路依舊艱難，可是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準備地在藍染心留下背叛者的烙印。

    信任，果然是沒有必要的東西啊……

    當我聽到這句話時，終於沒有忍住眼淚。這說，他曾經是想要相信我的吧？哪怕隻有一點點或者某一瞬間。其實，隻要我再努力一點，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在那個我曾經特別喜愛的別院。

    “你知道，想要他相信是多困難的事？你知道，我為此受了多少煎熬？”我看著從豐臣淒木胸膛刺出去的染血的刀尖，粘稠的血滴順著刀尖滴落在廊上，帶著溫熱的腥氣慢慢滲進木廊經年滄桑的紋路。

    “我說過，再打我的主意，我就會殺了你，是你自己不珍惜性命。”我將敕天慢慢地從他背後抽出，聽著血哧溜哧溜噴湧而出的聲音，看著他慢慢地從廊上滾落到地上。

    豐臣淒木仰身看著我，眸中血紅的湧動，所有的瘋狂鬥破裂而出。

    “你真的殺我……女人，果然是不足以成事的……”

    “，”我嘲弄地一笑，冷眼看他，“男人足以成事的話，你為何總想著要拉上我這個女人？”

    “你身上流著……梅大人的……王族的……”

    “閉嘴！別拿那些作為借口，我隻想過平淡的生活。”愛一個人，被一個人愛，然後，有一雙可愛的兒女承歡膝下，如此而已，這個要求很過分？為什經曆了兩世，都要走得那艱難呢？

    “你的血脈……你的實力……你不可能過平淡的生活，平淡的生活，咳咳！我真的看不出來有什好……原本，今晚我可以趁亂帶著你起事……”

    豐臣淒木的唇角溢出血來，月色下鮮麗的紅，“真是愚蠢……你殺了我，我的毒香會永遠留在你體內，折磨著你，啃噬著你，直到……你死……”

    他的眼睛忽然猛地睜大，帶著頻死的幽怨，身上的香氣忽然在整個院中彌漫，我的心突如其來地疼痛，胸前和右腕鑽心地疼，眼前猛地發黑，我踉蹌著跪倒在地，敕天閃了兩下，竟自動消除了始解狀態。

    “這是……你身為梅大人的血脈卻隻想著兒女情長的懲罰！我的毒香……會折磨著你……直到你下地獄去給梅大人……賠罪……”

    “噗！”

    “是？那在此之前，你先一步去地獄等我吧。”我拚了最後一絲氣力，將插*進豐臣淒木心髒上的刀□□，噴湧的血映紅了他死不瞑目的眼。

    我倒在地上，疼痛折磨著心髒和傷口，再沒了掙紮起身的力氣。

    我看著隊長居室的院們漸漸被黑壓壓的人群堵上，昔日愛戴信服我的隊員眼露著不可置信，昔日被我打壓的豐臣家族的人盯著家主的屍體，眼的恨意和幸災樂禍幾乎將我吞噬。

    “隊長！真的是你做的？”亂菊和小白帶著人衝在最前麵，看著院子的慘狀不可置信地驚喊，“你為什要刺殺藍染隊長，為什要殺豐臣副隊長？”

    為什？是啊，我也想知道事情為什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閉著眼，粗重地喘著氣，不知道眼皮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