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瑤台幽夢空依枝

    那一個站在講壇說自己姓楊，還有那很是神似的樣子，深深的出動了江晨塵封已久的記憶。

    她說她姓楊？

    她姓楊？

    姓楊？

    楊。

    那字呢？

    那個人麵貌變了，更加的美麗了，隻是多了一些成熟。

    看著眼前的這一個人，自己沒有那種自以為是 的親切感覺，相反有一種疏離感覺。哪一種疏離的感覺不像當時的因為身高而需要仰望，而這一次，則是覺得這一個人站的在高處自己居然有一些壓抑的感覺。

    江晨一直相信世界上有一些人在你麵前，即使是初見，也會給你一種仰視的姿態。就像的爸爸，初次在別墅見到，就讓自己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而眼前的這一個人也是也是莫名就給自己一種壓力，倒不是上位者的壓力，僅僅是一種淡淡的疏離感覺而已。

    就像蘇靜璿那樣，明明在自己班上，可是卻隱隱不在自己身邊一般。這一種感覺在蘇靜嫙身上，江晨心沒有太多的感覺，可是出現在楊雨的身上，江晨卻撕心裂肺了起來。

    可是，這個楊老師卻給人一種讓人害怕的感覺，就像曾經熟識的一樣。當有了著一種感覺的時候，江晨自然就想起了楊雨。

    還是剪瞳似得眸子，隻是多了一份睿智。還是鵝蛋樣的臉蛋，隻是添了一分成熟。不是很長的頭發，在身後寫意的紮了一個馬尾，隨和如初，卻盡顯青春風采。

    竟是越看越像，江晨的心沒有出息的使勁兒跳。難道真的是她？

    我該怎辦？這突然的邂逅，我，我如何是好？她怎會認不出我來？

    江晨開始了胡思亂想，對於下麵這個楊老師的自述，卻記得清晰。

    在介紹的時候，江晨知道了，楊老師是華東師範大學大三的學生，因為要考研究生，所以必須要有實踐報告。最終選擇了來這實習一段時間。楊老師說的著一些話語江晨已經完全不知道了，江晨知道的就是自己耳邊似乎萬籟寂靜，而腦袋之中難得的漿糊一片。這一種感覺很惹人。

    她，不會是楊雨的，楊雨當時也就高一高二的樣子，現在這一個老師確實要上大四的了，，足足相差兩年的呀。

    但江晨隻是把眼睛定在楊老師身上，希望可以找出一些楊雨的證據。

    實則心麵亂哄哄的，即使期盼是那一個人，又有一些害怕是那一個人。一個男子漢在那一刻也會有一種小媳婦村口看望戰爭結束後歸家的良人的感覺，那種近鄉情怯的感覺讓江晨一節課根本什都沒有聽見。

    而楊老師顯然不認識江晨，要是認識的話，即使已經相隔多年，也會注意到。江晨也正在奇怪著呢，難道那不是楊雨？難道自己還是放不下那一段記憶，導致現在出現了些許的幻覺？

    是太過於想念了？思念成疾，都出現幻覺了。

    眼前的這一個人很是漂亮，漂亮到讓江晨記起了有一些模糊的楊雨。那時的楊雨也是漂亮，就像傳說中那個沒有怯顏的精靈。

    原來是自己著相了。

    江晨還在看著自己的閱讀理解，已經看打了一句宋詞，小樓明月，回首自纖纖。這一個時候，江晨已經清醒了過來。

    “大家好，今天就到這吧”原本一切都結束的了，江晨也會有一些時間緩衝一下。

    宋詞一樣的人，宋詞一般的聲音，總惹江晨遐想。

    “老師，說一下你的名字和聯係方式嘛”一道聲音不合時宜的想起來，聽到這一道聲音，江晨苦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誰能像羅希一般調皮吧。

    此刻的羅希手中飛快的轉著一支筆，度數不低的眼鏡戴得和賬房先生一般，娃娃似的臉抽起淡淡玩世不恭的笑容，大大的眼鏡有一些狡黠的露在外麵看著要說道別的楊老師。

    楊老師看著羅希笑了笑，然後又掃視了全班的所有的同學。在這一刻，江晨心有一些緊張，一些期待。

    “以後不要叫我老師，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你們叫我老師，都把我叫老了。這回似的我們之間有代溝。”楊老師說完還幽了一默。這一默幽得很不錯，瞬間獲得了很大的人氣。

    “我的名字叫做，楊雨。你們以後直接叫這個名字就好了”

    楊雨。。。

    楊雨。

    江晨原本略微穩定的心神在這一刻遭遇了晴天霹靂，完全被雷的外焦嫩，不能自已。她叫做楊雨，原來是真的。

    她就是楊雨。

    江晨原本有一些僥幸的心，一下子被定格了。

    這一切來得實在有一些突然了，沒有一點緩衝的時間。

    眾尋他千百度，千百度之後，就在一個轉身間，那人一如流雲的不著痕跡的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原本雲端起舞的人，怎會突然現身塵寰？

    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可是她明明都不認識了自己的呀。

    她就是那個慘淡的日子中給予自己救贖的人。

    她就是那一自己不告而別，而後尋找六年而不得的人。

    她就是那一個不知不覺間愛上的那一個人。

    她就是那一個自己剛剛決定放下的，然後好好談一場戀愛淡化的人兒。

    江晨有一些蒼白的臉頰上的眼鏡死死的看著那重複再夢中無數次的略微有些差異的臉頰，屏住了呼吸。

    在這一種錯綜複雜如揉亂的漁網目光之下，楊雨也注意到江晨的異樣。看到江晨的時候，楊雨並沒有什驚奇，隻如初見一般。

    “這位同學怎了，有什問題？”

    輕柔的聲音一如當年，隻是那似乎已經忘記了曾經的他的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心中的熟悉感覺和麵前的陌生感覺形成的的巨大反差讓江晨很是適應不了。那略顯大眾化的關心顯然不是江晨所期望的。

    她怎會忘記了自己？是她從來沒有記住那一段往事，還是其他的？譬如，她不是她，又或者玄幻一些的，她失憶了。

    這一次見到的楊雨真的是楊雨？

    聽到楊雨的問題，江晨瞬間清醒一些，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個問題。要是有的選擇，江晨一輩子都不會這般問出來。江晨用很平靜的心，很飄渺的眼神問出來。江晨原本想盯著楊雨問的，可是江晨沒有那一般的勇氣。

    自己應該問她一個什問題呢？

    姐，你這幾年過的怎樣？

    姐，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從那一年長大到現在？

    然而她不是姐姐了，現在是老師！自己的師傅！江晨和楊雨就像楊過和小龍女那一般的，不變的是江晨挨著楊雨，楊雨卻不記得江晨了。

    “老師，你戀愛了？！”

    江晨很都不明白自己怎會大膽我拿出如此一個驚世駭俗的問題！為什會關心她是不是戀愛了呢！江晨在期待她回答是還是否呢？

    可是是有如何？否又如何？

    江晨聲音有一些沙啞，似乎在壓抑著一些什一般。很淡然的語氣，出來的問題倒是有一些犀利。至少班上人和楊雨都被震驚的眩暈了三秒。不過三秒之後，就是肆無忌憚的大笑，仿佛聽見了什絕世笑話一般。

    “看不出來，人不可貌相啊”張無忌在一邊擠眉弄眼的說道。張無忌，無所顧忌的意思，這家夥為了匹配自己名字總是做一些無所顧忌的事情。

    “小晨，你想幹什”賬房先生把賬房眼神投在江晨身上，完全一副看小偷的樣子，那眼神要多猥瑣就多猥瑣。原來羅希真有做賬房的潛質，隻是這一次賬房中的東西換成一個人，一個大美人。

    “嘖嘖，這個夏天才要過去，春天還會很遠的。”又是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

    “咳咳，學習為主啊，那個啥啥輔之。”

    “一經發現，堅決。。恩恩，棍棒伺候之。”

    “不要亂招惹，嫂子會揍你！”猥瑣的班長在一邊擠眉弄眼。

    這一個問題被旁人問出來或許不會有這大反響，可是江晨問出來就有一些讓人浮想聯翩了。

    江晨臉皮不是很厚，所以不算沒有出息的臉紅了。看著同樣有一些窘迫但是明顯表現的要自然一些楊雨，江晨更加的臉紅了，心很是為和這一群家夥在一起感到悲涼。雖然著一種悲涼在很多時候給予江晨的是感動。

    楊雨有一些怪異的看了看江晨。然後清了清嗓子，微微笑著緩緩說道：“我沒有談戀愛。因為我要考研，沒有精力放在上麵。不過，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吧。”

    說完之後，看著這一班人，笑著問道，：“你們還有什問題？”

    眾人搖頭。

    “那好吧，就到這吧。恩，這樣好了，我把我的郵箱給你們，你們要是有什問題，就發郵件給我，我會盡自己的力量給你們解答。”

    “老師，你的QQ號是多少，MSN賬號是多少？”賬房先生腆著臉問道。這一個問題似乎是大家的心聲一般，眾人都很熱烈的要求。

    楊雨看著激動的大家，有一些抱歉的說，“這個，我沒有用MSN。至於QQ也不常用，最近還被盜了。我的郵箱倒是經常檢查，你們發郵件給我就好了。”

    楊雨婉拒了同學的要求，然後翩然而去。輕輕地來，輕輕的走，一切是那般的不著痕跡。

    下課之後，那一群無量少年討論新來的這一個漂亮老師。

    江晨確是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發呆，就連原本應該在江晨指尖起舞的筆快要掉了都沒有發現。

    “啪”

    心不在焉的江晨終於覺得手心一空，低頭一看，兩截銀白色的鋼筆殘肢帶著些許的墨跡在地上渲染一方不寧。

    江晨沒有拾起那隻蘇江月送給自己生日禮物的鋼筆的殘骸，使他們入土為安。

    而是拚命的衝出教室，跑到不遠處的欄杆邊上，向外看去。

    楊雨很優雅的向校門走了去，身著淡黃色的外套的她，在陽光下就像一朵盛開的黃花魁，高貴，優雅，獨行。

    江晨就一直這般的目送她離開，看著她的離開，江晨心中很是難言，一種沉眠千年的蓮子，在今朝破土而出，不隻是給自己一份清圓還是一份夭折呢？

    無論她是不是彼楊雨，現在唯一確定的就是這一個楊雨不認識，不記得自己了。這真是一個讓江晨很受傷的結論。

    “小晨，你在看什？”賬房先生湊過頭來說道，一股味道宣示他來自廁所。這一點讓江晨的綺念安分不少。

    “迎著太陽，看著遠方。。”江晨轉過頭，拍了拍賬房的肩膀，踏著上課的鈴聲走進了教室。

    “好，秒啊！”賬房先生眼睛一睜，拍著手說道。

    那時候陪著自己逛動物園，爬山，逛街的比自己大幾歲的朋友，現在搖身一變居然就是自己的老師了。

    那種被關懷的感覺荼毒江晨很久，使得江晨很久都有一個姐控情結。

    那個坐在自己身後的小姑娘，明明隻是比自己大一兩個月，卻每一次的當自己很小一般，什事情都讓著他，叫江晨弟弟的時候，一直很男子漢的江晨居然不反對。那一個小魔女，初次見麵就捉弄自己的人，明明比自己打一個年級卻看到自己就想招惹，那個腹黑的禦姐點名要江晨做她的小弟，江晨也沒有反對。

    姐姐，不錯的關係很稱謂。

    江晨從來不相信自己是弱者，隻是對認自己做小弟的女孩沒有什反感。

    但是，江晨拒絕成為任何一個男人的小弟，最低都是平起平坐。

    姐控這種病似乎就是來自於楊雨。隻是不知道楊雨點完火就走人還是回來滅火呢？

    籠鞋淺出鴉頭襪，知是淩波縹緲身。遊龍而來，驚鴻而去，不在人間落下些許顏色。那飄然而去的背影很惹人念念不忘。

    一時間，江晨心亂如麻。整一個早上的課都沒有上好。

    “你今天怎了？是不是看見好看的人起壞心眼了”蘇江月在電話那一頭說道。

    “我天天都對漂亮的你起壞心眼”江晨笑著說。對於蘇江月的疑問，將臣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感動的，江晨不是很沾花惹草的。蘇江月這般問自己多多少少有一些在乎自己，也多多少少有一些擔心。

    如果在一起是因為某一些原因的話，那最好這一個原因一直存在。因為一旦這一個原因消失了，你們也就完蛋了。蘇江月對江晨的那一份心可能永生不會消失，可是江晨對蘇江月的那一份心卻岌岌可危。

    因為蘇江月知道夢清舞是多優秀的一個人，而江晨心麵確實有一個人，江晨不說，自己也不問，因為彼此心知肚明。

    在一起隻是江晨習慣了身邊有一些關心自己的人，就像習慣了一個姐姐在自己的身邊一般，原因很令人沮喪，不過蘇江月滿足了。因為，陪在江晨身邊的是自己，不是那個優秀到自己奮不顧身的追趕才望其項背的夢清舞。

    當年夢清舞的離開時迫不得已，江晨沒有怪過她，因為江晨覺得又不關她的事。蘇江月覺得江晨如此大度隻是愛慘了夢清舞。

    蘇江月一直忌憚的就是夢清舞，因為江晨實在不是一個薄幸的人。看似兩個人分開如死灰，鬼知道會不會複燃？

    這些年，蘇江月也知道江晨很是想念一個人，連去找都不敢。所以，蘇江月很是小心翼翼的不想提及夢清舞。

    “江月，你聽誰說的啊？”江晨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早上發生的事情是有一些滑稽。江晨很為班人的素質，感到有一些頭疼，原本沒事的，你們一起哄，哎！

    “，江大官人問出那有水品的問題，誰還會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了，那個，老師，恩恩，漂不漂亮？”蘇江月注意加重“老師”二字，調侃意味甚濃，也提醒著你們可是師生。正在江晨想要回答的時候，幽幽又穿過一句話，“不知道，和夢清舞，相比哪一個更漂亮”

    蘇江月知道，要是給江晨那般失態的表情，隻可能見到了夢清舞。在自己的姐妹來和自己講這一份笑話的時候，蘇江月就了然於心了。蘇江月懂江晨，除了她。

    江晨沉默半響，“你為什要和夢清舞比，為什不和你比呢，要知道你可是絲毫不比夢清舞差的。”

    “要不是她，你怎會那般失態？”蘇江月不滿的埋怨。

    “我怎和夢清舞有關係！”江晨鬱悶的說道。

    “你就這般說，”蘇江月不滿的哼道，“你可是和她相約普羅旺斯的！”

    普羅旺斯？

    江晨依稀記得那時快初中畢業了，在一個同學生日酒宴上遇到了一年未見到的夢清舞。她那時候依舊風采照人，宛如姑射仙子。有些遲到的江晨還沒有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夢清舞盈盈站在門口，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等著江晨走來。噙著淡淡笑意的臉上，透露出來的是失散之後重逢的喜悅。

    江晨沒有問為何不告而別，夢清舞也不言說。

    遞給自己一杯自己從未喝過的傳說中會醉人的酒的時候，江晨回憶起來以往的甜蜜。

    走過她的麵前，她含羞躲在別人身後說，你來了。

    燈火印照之下，小心翼翼陪在身體不舒服的江晨身邊，靜靜陪坐，不論外麵多喧嘩。

    江晨吐著煙圈，看著對麵昏黃中流轉著的細細咀嚼，一句，呆子，不要看著我。

    夏日陽光的午後，叢林，兩隻顫抖的手碰在一起，然後相視一笑。

    夕陽之下，江晨狠狠狠狠盯著她，我喜歡你，搞不好會一輩子。對麵的臉上獻出了那天沒有的紅霞。

    。。。。。

    點點滴滴，瞬間流轉在心田。或許，是一種愛，無關流言蜚語。現在僅僅隻是回憶了。江晨已經沒有心思再將它翻新了。

    對了，那一天晚上是蘇江月和江晨初次見麵。

    “江晨，我可是認識你哦！”蘇江月眨著眼睛說道。

    江晨笑了笑，但明顯不認識蘇江月。“聽王剛說的？”王剛明顯認識蘇江月。

    “不是。傳說，一個叫做江晨的人三校聯考考了第一呢！”蘇江月調笑的說道。

    江晨傻傻的笑了笑。

    蘇江月初見江晨的時候，沒有什特別的感覺，隻是有一些覺得和傳聞之中的書呆子不像。

    很久之後，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夢清舞要回家，江晨負責送她。

    王剛蘇江月說一起，江晨夢清舞沒有說什。

    那一夜的夜光可是有一些璀璨，稀疏的星星閃著薄薄的光輝，玉境臨天，渲染的整一片天地淡淡的聖潔，溫馨的氣氛使得江晨想起那一夜楊雨陪著走在瀟湘公園。

    “這夜晚的景色可真是不錯，很溫馨，很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