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桂花未謝夕陽

    李琴的聲音有一些大，帶著一種叫做憤怒的穿透力傳到江晨耳朵中。對李琴江晨素來不是很喜歡，倒不是因為她長得五大三粗，臉上還有一些痘痘，而是她總對江晨看不過眼，對江晨和蘇江月的感情指手畫腳。她的身份學生知識一個幌子，蘇江月的耳目才是真實的身份。而蘇江月卻是從來沒有請求過她監視江晨，一切僅僅是自己的踴躍。

    江晨抬起自己的頭，看著這一個胖姑娘。

    “怎了！”

    “我怎人的你怎了，江月在宿舍哭了一天了，人家對你恁個好的，你居然還不珍惜，真是好意思！”李琴很是憤怒的說道，仿佛是自己受了傷害一般，而且傷害還是很刻骨的那一種。

    江晨一聽蘇江月哭了一整天，心也是有一些疼痛。

    她也會哭泣，原來那漢子的巾幗人也會有凡俗女子的柔弱。那個一直以強勢的身份出現在江晨身邊的人，什時候這般孱弱。哭泣，這個詞語似乎和蘇江月絕緣的吧。

    她哭了，自己心很疼，原來自己忽略她太多了。她為江晨做的比楊雨的多，比楊雨的長，為何江晨每一次看到蘇江月為自己做的時候，隻有一種，一定要對她好的報答情懷呢。

    如果她想要的就是自己和她在一起，那我可以成全她。

    自己為什會有這一種明顯不厚道傷人害己的辦法回報她呢，難道自己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那個自己心愛的人會回歸，一種放任自流，還是自己確實除了以身相許就沒有辦法回報她了？

    江晨自然知道蘇江月為什哭，隻是江晨覺得這一次是應該給蘇江月一點顏色了。

    一個女孩子在得到和沒有得到男孩子之前，對男孩子的態度是完全不同的，這大概也是一種十年菩提，一朝頓悟吧！

    之前，蘇江月可是費盡心思的開導江晨，她不會在乎江晨有過去，還說江晨有過去而沒有選擇遺忘這說明他重感情，不是薄幸郎。恩，那個夢清舞和江晨的經曆對自己而言，卻有一種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小開心，自己是不在乎的。

    奈何現在，有事沒事就說江晨心不在焉，又在想那個夢清舞了。江晨不想騙蘇江月，幾次想解釋，蘇江月馬上就表現出一種燭照今夕，博古通今的態度。“我懂得的，你不用解釋！”一句話把江晨咽得立在當地淩亂著，嘴巴時張時閉，就像離水的鯰魚一樣。

    幾次之後，江晨也就不再解釋了，奈何江晨是有心事的，蘇江月的玲瓏女兒心就像一台魔力無邊的紅外線探測儀，把一切隱藏的角落照一個明明白白。可是蘇江月太依賴自己的機器了。

    “江晨，你有想她了！”

    江晨對此，隻有苦笑，對著蘇江月的詰問隻能逆來順受。江晨很討厭自己的腦子一步十念，嘴巴卻表達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在蘇江月的幽怨質疑之下，尤其顯得淋漓盡致。

    “你看看你，哪點配做她男朋友，真是白瞎了江月。”

    李琴的嘴向來不是那種安分的，說出來的話從來不會考慮到自己的感受，別人的心情，班上人對她都特別的反感。

    “李琴，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和蘇江月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的。你有什資格來說我們，以前沒有說你，你還越發的囂張了起來。”

    “我才不耐煩說你們之間呢，我隻是為蘇江月打抱不平而已。”李琴似乎沒有料想到一想溫文爾雅，口齒木訥的江晨忽然就變得牙尖嘴利起來，這倒是讓李琴有一些不習慣起來了。

    “全班男生有多少風情月債，你不去操心，你天天找我的毛病，我和你有仇？”江晨冷著臉問道，“不要以為你認識蘇江月就了不起，我比你和她親近。”

    “那個不耐煩找你麻煩，好心告訴你，你還不領情，什人？”江晨這般說自己，讓自己想不到，覺得很受傷。智者不辨，卻字字璣珠。江晨平時不太愛講話，偶爾口齒淋漓確實很傷害人。

    “那就不要管，我和江月的事情會自己處理，你操哪門子心？讀你的書不是很好，多用這些時間記幾個單詞也好啊！”

    江晨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言辭已經過於犀利，已經會使得這個胖姑娘晴轉多雲。

    “那個耐煩管！”李琴的聲音變得有一些回環，完全處在下風。

    江晨也覺得不應該在糾纏下去了，平素中這個姑娘總是拿著自己和蘇江月的關係調笑，當做枯燥的高中生活之中的一些調味劑，江晨隻是笑笑，最多不過是遠離罷了，從來沒有這犀利的說過她。郭大俠說，道義長存，則念頭通達。如此看來，自己罵這一個姑娘豈不是存貨好久了，因為自己實在不是一個口齒激靈的人。

    不過，蘇江月哭了一個下午，先不管這其中是不是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就那一份眼淚，已經讓江晨很震驚了。強大如蘇江月的人也會哭？看來這一次，江月是覺得自己很委屈了，做一個男孩子在這種時候應該大度一些，等晚上打個電話哄哄她吧。

    先放一放，學習為重，江晨放下手中的宋詞，拿出一本練習冊開始了漫無邊際的演算。

    可能是高三卷來的風暴使得校園中人人人自危，學習氣氛也變得格外的濃鬱。臨近六點半，教室之中已經座無虛席。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看書，算題，聽聽力，整一個教室有種悲涼的感覺。

    “小晨，來幫我看看這一個數學題。”飛哥的聲音很輕的響起來，生怕驚醒這一份靜悄悄。

    “恩，馬上。”江晨運筆如飛，把手中正在算得一個題搞定，放下筆，走向飛哥。

    “恩，這個式子你兩邊取倒數，再分拆，恩，再移項，合並一下，就是等差數列。恩，就可以求了。”一個不常見類型的數列求和問題，江晨一句話說完，才發現，飛哥正在咬著筆頭，麵容很糾結。

    “懂了沒？”江晨摸了摸腦袋問道，這一個句話是自己講完正話的結束語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個，你一句一句解釋一下。。。。”飛哥有些訕訕的說道，“你說的太節儉，我弄不明白的。”

    江晨額一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講東西還真是有一些壞毛病。正要從倒數那將其，忽然安靜的教室之外傳來一陣嘈雜，正有人想弄清楚門外為什不是陽光明媚而是電閃雷鳴時候，一聲嬌喝，脆生生地綻放在門前。

    “江晨，給我死出來！”

    這一聲先是吸引了同學們好奇的眼光往外看，一個嬌小的麵目含霜的女生叉腰站在教室門口，那樣子就像被欺負了的小辣椒，然後同學們的眼光猥瑣的聚集在江晨身上。眼光中所含的意味真是很耗費想象力，各種各樣。

    江晨看向小姑娘那睜大了的眼睛，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蘇江月的徒弟。

    “什時候又招惹一個小姑娘了，居然不告訴我！”飛哥猥瑣的笑了笑，伸出拳頭比劃一下，“不要亂來，小心嫂子揍你！”

    “江晨，看看，看看，你說說你，吃幹卻摸不淨，真是丟我的臉。”賬房先生很是鄙視的看著江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鄙視！”

    班長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天下共鄙視之，丟重點班的臉。看來回頭再教你幾招。”

    原本空洞的教室被這一個小插曲弄得活潑了起來。江晨在同學的調笑中慢慢走了出去，順便關起了門。這種情況總是出現，江晨沒有覺得傷害，反倒是覺得很是溫暖，一種被重視，被關心的感覺悠然而出。

    看著眼前一副義憤填膺的小姑娘，江晨腦袋有一些發麻，自己向來不會太處理彪悍的小姑娘問題。因為這方麵涉及到口才的問題，江晨隻有內秀，嗚呼哀哉！

    “你，我認識你？”江晨小心翼翼的說道，眼睛順便看了看周圍。

    “你這個臭男生，怎要招惹我師父了？”小女生尖叫道。

    “我，。。”江晨撐開手掌，剛想說話。

    “你什你，想解釋去找我師父，和我折騰什，我才不要聽。”

    “我。”

    “你什你，你狠委屈，恩，我師父那喜歡你，你還會把她弄得那般淒涼，要是別人，指不定被你欺負成什樣子呢，臭男人！”小丫頭眼睛瞪著江晨說道。

    “你。”江晨一額頭的冷汗，“你聽我說！”

    “說什說，你會有什好話。拿著，我師父給你的，你最好給我師傅一個解釋，不然的話，你就死定了！”

    “大姐，你能不能別說這大聲？”江晨看著自己就站在自己教室外麵，不由得大囧，從少女手中拿過一種帶著香草味兒的信紙。

    “你敢做還怕別人聽到？真是虛偽的男人！鄙視！白瞎了我師父那一個人！”小姑年別著眼睛很是鄙視的說。

    江晨大汗，竟是無可辯駁，再一次發現口齒不伶俐是一個無法原諒的缺陷。腦袋麵盡是張良計，奈何人家不給你施展。

    “好吧！我錯了，你先走吧！”江晨低聲說道，都有一種哀求的意味在麵了。

    “看你一分鍾，我要牙疼好幾天，誰願意在這，我不走就算好得了，你居然還趕客了，什人嘛”少女聽到江晨讓自己走，心很是不岔。

    江晨剛剛地下頭看手中的信箋，聽到小姑娘的話，想說一點什，可抬起頭來，小姑娘已經留給自己一個後腦勺，居然走了，就剩下江晨站在走道上淩亂。

    打開教室門，全班人無論男生女生都一臉怪異的看著江晨，江晨咳了咳嗽。

    “大家上自習，敵人已經走了。”

    “你戰敗了，麵壁去！”

    “喂，那個小姑娘不錯啊，有具體情報沒？”

    。。。。

    哄笑聲響了起來。就連平時最不苟言笑的蘇靜璿也抬起了一川劉海掩埋的精致臉蛋。“虧你敢說，你肯定做了什壞事！”

    “小璿，那個可以亂吃，這個不可以亂說，我五講四美的好青年，怎會做那種齷齪事兒呢！”江晨瞪了一眼蘇靜漩，然後給飛哥講那未完的問題。

    蘇靜嫙微微笑了笑，不再言語低下頭看那些紛紛擾擾的習題。

    信紙上娟秀的字跡並不是長篇大論，短短三句。

    “今天是我過了，放學有時間就來我們班門口等我一下。月。”

    江晨看完值周，嘴角綻出一個笑意，再小心翼翼的把信紙鋪平夾在一個筆記本。

    看來有些積雪會自己融化，自己可以坐待融融的春日。

    對於見到蘇江月的會有一些什事情發生，這已經不是江晨所能忖度的了。因為那個女生總是喜歡占據主動，每一次江晨都隻能見招拆招。江晨倒是不覺得什不妥，隻要那一個女生開心就好，就像自己不開心的 時候她看著自己開心一般。

    江晨在二樓最左邊教室，蘇江月卻是在三樓最右邊教室，三樓右邊除了蘇江月的教室，還有三個理科班的教室，王剛就是在其中一間，右邊的第一間教室。

    江晨踏著樓道有些昏黃的燈火，向三樓走去，沿途遇到幾個走讀的同學，看到江晨上三樓，打了打招呼。一路上就不到百米，江晨卻想一個偷偷摸摸的小偷一般想著蘇江月教室走去。並沒有在老大和王剛教室門口逗留。

    當江快走到蘇江月班級門口的時候，一個瘦高的男人，帶著耳麥，走了出來。看見有一些局促的江晨，眼神有一些怪異。

    “你來做什？”江晨看到眼前折個男生，卻不認識，但從他的口氣中可以聽出來，那個男生認識江晨。

    “找一個人！”

    “我們班的！”男生把頭往九班門一看，“要不要我幫你叫一聲！”

    江晨有一些局促的點了點頭，“恩，謝謝，那麻煩幫我叫一聲蘇江月！”

    “沒事，”男生笑了笑，轉身進去了教室，江晨心一陣溫暖，原來陌生人是可以交談的，這一個男生不錯哇！

    不過馬上江晨就開始有一些無語的了。

    “蘇江月，接客了！一個男的點名要你！”

    聲音從有一些喧鬧的教室傳出來有一些不清晰，但江晨聽得清清楚楚。男生出來對著江晨一笑，“她出來了。”

    “謝謝！”江晨笑了笑。

    “不用，我先走了！”男生打完招呼就離開的了。

    江晨點了點頭。

    蘇江月低著頭走了出來、。原本蘇江月的臉蛋上就有一抹嫣紅，在燈光的渲染之下，竟然是嫵媚之極。

    隨著蘇江月的出來，一顆小巧的腦袋從門那出來，臉上帶著調皮的笑容。

    “師父，你們要做什呀！”

    江晨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有一些害羞的蘇江月，嘴角浮現出一絲略微苦澀的笑容。蘇江月也笑了笑，回頭瞪了一眼那小丫頭。

    “走我們上麵去說！”

    江晨笑了笑，隨著江晨來到第五樓。五樓是現在的高三的同學的地方，他們要上四節晚自習，再加上有臨近的高考，走道上是一個人都沒有的。

    江晨和蘇江月在樓梯的最高層，一時間竟然都說不出什話。蘇江月的收往外微微伸著，似乎是方便江晨握著，可是江晨竟是握著自己的手，呆呆的雜和你在蘇江月身邊。

    教學樓的樓梯分布在左邊右邊和中間，中間的樓梯不用說是分合的兩階，兩邊則是比較傳統的折疊式。在兩級回轉之間有一個小小的平台，原本兩麵高牆的地方萌生出一盞小小的推拉式窗戶，月光，燈光，就在這跨越古今。

    蘇江月輕輕仰了仰頭，把手偷偷摸摸靠近江晨的手，多少有一些試探的意思。江晨看著蘇江月，並沒有閃躲。

    “呆子！”

    蘇江月輕輕一笑，捉住江晨微微有一些掙紮的手。

    “呆子，你還生我的氣？”蘇江月軟軟的說著，比江晨略微高的頭顱微微低下一些。有一些歉然加可憐的看著江晨。這種低姿態發生在一個嬌俏非常的女孩身上會使得男孩很憐惜，很輕易的就原諒她們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