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陽看著麵前坐在沙發的林若竹，神情有些尷尬。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生物研究所，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座玻璃大樓已經漸漸開始恢複運轉，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和穿著工裝的修理工人在走廊穿行，發出或細碎或有力的腳步聲。

    在那個奇怪的男人消失之後唐子陽覺得自己的神經似乎更加強壯，對於這些扯淡的事情開始有了基本的免疫能力，而從那個男人的話他似乎捕捉到了一點點信息，能夠解釋這一周以來發生的事情的關鍵或許就在他跟那個男人還未發生的談話。

    在莫名其妙亂撞了一通之後似乎能看到一點曙光了，唐子陽突然覺得心情有些格外的好，但是當他看到跟著他的紅頭發女孩時，不免又覺得有些頭疼。

    她沒有身份證，不怎會說話，不能能聽懂別人說話，而且還不知道是什“物種”，唐子陽可不敢帶著她到處亂晃，更別說去醫院了。

    所以他想到了林若竹，於是他便帶著女孩再次來到了林若竹所在的生物研究所。

    可是唐子陽說明了一下女孩的情況之後，林若竹隻是倒了一杯紅酒開始坐在沙發上慢慢喝，一言不發。

    已經沉默了五分鍾了。

    “反正情況大概就是這樣，我也不能確定她現在的狀態是什樣，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唐子陽看著一臉輕笑的林若竹輕輕問道。

    “你憑什覺得我會幫你？”林若竹突然玩味的問道。

    唐子陽一怔，然後表情變得有些精彩。

    “憑直覺，說得通？”

    “當然說不通。”

    “我覺得你比醫院那幫子老頭要靠譜而且還比他們好看，這個理由行？”唐子陽認真的說道。

    林若竹似乎沒有料到唐子陽比她想象的要更無賴一點，所以兩個人沒有再進行無聊的問答。

    “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幫你一次，我不關心你的私生活和其他，既然你不說我就不問，就她目前的情況來講，我也不知道該怎定義。”林若竹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站在一邊的紅發女孩說道。

    “你能讓她坐下，太高了，我看著脖子疼。”

    唐子陽哦了一聲才讓一直愣愣站著的女孩坐了下來。

    “她目前的這種情況我無法從醫學上解釋，一般醫學上麵的失憶是由於腦部受創和打擊產生的意識、記憶、身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因而對生活造成困擾，而這些症狀卻又無法以生理的因素來說明。”

    “但是”林若竹頓了頓說道：“不管是腦部受創或者由於心理原因造成的失憶，患者的一般都會伴隨著一些認知功能上的障礙或者退化。”

    “如果你剛才跟我描述的情況符實的話，那我可以這說，這個女孩之前的意識出於一種懵懂的空白狀態，就像你描述的那樣，她處在類似新生嬰兒的無知狀態，而隨後她所表現出來的種種飛快的學習能力和完好的認知功能來看，她並不符合目前所有有記載的腦部受創或者心理因素造成的失憶症狀。”

    “那她到底是不是失憶？”唐子陽一臉茫然的看著林若竹問道。

    “是，但是她目前的這種狀態以及造成她失憶的原因並不能簡單的歸類到普通的失憶案例當中。”

    “你打住，我怎感覺你又要跟我說你的靈魂理論了。”唐子陽說道。

    林若竹眉頭一皺，隨後說道：“你很抗拒靈魂存在論？”

    “倒不是抗拒，我隻是覺連很成熟的醫學都解釋不了，你那套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靈魂理論……無意冒犯……嗯，我的意思是它還僅僅處於一種假設狀態對吧，你用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來解釋一個成熟理論解釋不了的現象，這件事本身看來都有種宗教的意思，這可不符合科學精神。”唐子陽聳聳肩說道。

    林若竹隨後便沉默了下來。

    唐子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還是很謝謝你願意幫我。”

    林若竹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唐子陽便帶著女孩準備離開，就在他們快要出門的時候，林若竹突然說道：“唐子陽，你這陣子有空的話多帶她來這兒，我可以試著給她做一些心疏導，說不定有用。”

    唐子陽聞言笑道：“那就多謝了，我們改天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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