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洛塵和商隊其他人一樣，就地睡下。

    跑商果然不是什輕鬆的事情——半夜時候竟然下起雨了。

    這時候洛塵真的想拿出睡袋，有幾個睡袋是防水的。畢竟油布什的其實並不稀有。可為了掩飾身份和安全上的考慮，洛塵沒敢使用納戒。

    第二天一大早，商隊就準備出發了。不管昨晚上睡的如何，也不管這天上落下的雨點。

    （即使是現代世界，跑運輸不是一樣不容易。）

    洛塵被叫道了馬車內，對讓洛塵淋雨老人表示了歉意。不過洛塵也說了，這是自己要求的。畢竟搭上車隊白吃白喝已經占了便宜了，車隊護衛們大多也淋著雨，自己再挑剔未免有些過分了。

    車隊緩慢行駛，蓑衣鬥笠不是什時候批到了眾人身上。可這些哪能真正的擋住雨？

    （要是有雨衣那可就賺大發了。）洛塵苦笑著想著。

    一路上有些無聊，小男孩和小女孩便央求老人講故事。洛塵一聽，馬上豎起耳朵。

    老人講的是當年他帶著車隊時候遇到的奇聞異事，有些是傳說謠言，有些確實真事。

    在這些傳言中，洛塵聽到了“妖怪”二字。

    之前看的書粗劣的提到這世界上的妖魔鬼怪，哪有老人說的這來的有趣和真實。

    到了中午，又經過了一座驛站，以後就沒有官道了。路況變差，馬車顛簸的厲害。

    見洛塵有些不習慣，老人笑著，安慰道：“這段路是不好走，隻要到了清風穀那路況又會好起來的。”老人支起窗簾，道：“沒多遠了，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稍微忍一忍吧。”

    “怎，清風穀的山賊們難道還要修路？”

    “對於小型商會或者由小商會組成的商隊他們是山賊了。對於我們這些大型商隊他們是采集八葉的藥農。”

    “呃……”

    “休整清風穀的路，方便我們自然也增加了他們的效益。走別的路花費的時間至少多十幾天，路上一樣凶險倒不如清風穀的山賊大夥兒多少都打過交道，也算是老相識了。別的地方的山賊那可就沒這好說話了。”

    “那些山賊……”洛塵試探著問道：“山賊團，不單單隻是山賊團吧？”

    老人微笑著點點頭，平靜的說：“的確。有幾個墮落的商會本身就有山賊團背景，同時他們也是山賊團銷售八葉的主要渠道。這些年八葉的數量越來越少，賣價也變高了。山賊團中有不少已經不再拘泥於將八葉賣給我們，他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終端銷售，賺更多的錢。”

    老人拿起一竹筒，打開蓋子抿了一口水。他接著道：“我們這些商隊啊，做的就是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的買賣。別看一樣東西價錢不高，實際上有一半以上的利潤屬於商隊，產品的生產者獲利並不多。隻是……跑商哪有那容易。出雲還算穩定，要是周邊幾個國家，盜賊林立，我這把老骨頭可不敢亂跑。”

    “風險大利潤也高嘛。”洛塵笑了笑，看了看窗外，雨水絲毫沒有減少的樣子。

    “對了，雨天山賊會不會少一點？”洛塵問道。

    老人微笑著道：“他們也是在討生計。收入多，自然出來的就少。可這清風穀養活得了這多山賊，一路下來總會遇到很多的。何況三十清風穀，我們總得在路上歇歇。”

    “這說來七星和某隻山賊團關係不錯？”

    老人苦笑，有些窘迫地道：“這是自然，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們出錢買平安，就跟請鏢師一樣。隻是。”老人笑道：“這些‘鏢師’脾氣不太好，收費高了點而已。”

    “哈，真沒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