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餘輝照例去一間咖啡館打工，在這，他一個小時可以拿到8塊錢，晚上七點做到十二點，五個小時的收入，一周連做三天，正好是生活費。

    最主要的是，餘輝喜歡咖啡館的環境。

    偶有不忙的時候，他還能端一杯站到後麵窗邊去品嚐一番，盤算著，什時候，自己也能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成為地地道道的都市一份子。

    “你是大學生？”餘輝正在胡思亂想，抬頭一看，原來是服務員阿翔。

    阿翔比餘輝大幾歲，是正式的員工，在這幹了三年了，對咖啡廳的一切了如指掌，餘輝趕緊客氣的點了下頭。阿翔人話多，熱情，餘輝剛來，很多要學習的地方，都要向他請教。

    經常有大學生勤工儉學來餐廳工作的，對阿翔來說並不稀奇。

    “哎，我看你長得模樣不錯，端什盤子，賺那一點點！”阿翔突然擠眉弄眼，餘輝一下子摸不到頭腦。

    “還有好的崗位嗎？”餘輝當然想多賺一點。

    “你看，那邊那個。”阿翔指著靠近鋼琴台的一個雅座給餘輝看，隔著淡黃色蕾絲垂邊兒的簾子，餘輝看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衣著，珠光寶氣，價值不菲，一看就是有錢人。旁邊坐了一個小夥子，跟自己年紀差不多，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蠻精幹的，二人不知說的什，正笑得開心。

    “那個小夥子，也是大學生，在這一晚上，可以賺五百或更多。”阿翔羨慕的說，“比著咱們端盤子強幾十倍！”

    餘輝一聽，說什呢！原來阿翔是指的這個，那自己寧可窮死，也不去陪富婆。本來想諷刺兩句，又覺得犯不著跟阿翔這種社會上混久的人一般見識，他漲紅了臉，端著杯子轉身走掉了。

    “喲，還挺清高的呢。”阿翔在後麵笑道。

    餘輝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在大堂忙碌起來。

    “夠不夠？夠不夠？”突然一個雅間內傳來不和諧的聲音，盤盤喋喋都被推在地上，嘩啦一聲響。餘輝趕緊快步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來這的第一天就被警告過，不管是發生顧客逃單，還是餐具損壞，都要從他的工資扣錢，咖啡廳的東西都貴的要死，光一個花瓶都能抵上他幾晚上的工錢，他得趕緊去看看。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

    “難道這樣就想了斷嗎……”餘輝呆了一下，這不正是自己心念念不忘的，姚娜的聲音嗎？她竟在這？

    “別拽我，滾！”男人聲音突然提高，又聽到拉板凳的聲音，姚娜貌似被推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餘輝忍不了了，掀起簾子就衝了進去。

    一個五十多歲的胖男人，正滿臉怒火，拿起衣服準備出包間，桌子上，地上灑滿了百元大鈔，姚娜摔在地上，果汁和紅酒順著桌布留下來，流淌的滿身滿臉，額頭可能磕在了什地方，紅紅的，破了皮。

    “你幹什打人？”餘輝一見這狀況，一邊去攙扶姚娜，一邊義正言辭的問這胖男人。

    “你，還找了幫手啊。”胖男人罵罵咧咧，用手指著姚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