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真的已經瘋了,為了沈展翼她撕開了她理智的封殼,將所有的不安、恐懼以及無法克製的顫抖都轉嫁在了這一對母女身上,她帶著寬邊的黑色墨鏡站在馬路邊,看著她們兩個人一次又一次的被推出了最低等的旅館。
看著她們的行李隨後被扔了出來,她就要轉頭進車。
“夠了,都夠了!”像是瘋狗,那個可悲的新娘咆哮著衝了過來,擋在了她的車麵前。
車猛然住,康康磕痛了腦袋。
車窗緩緩落下,她揉著眉心不悅的直視前方,連側目一眼都吝嗇給她。
“什事?”她口氣冰冷。
“他不愛你,翼根本不愛你。”她狂亂的吼叫,揮舞著雙手。
“是嗎?”漠然的表情根本不為所動。
“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她抓著自己的胸口,手腳顫抖,“他真的不愛你。”
她的聲線也剩下了最後的嘶啞,康康凝眉,為她賣力的演出投去同情的一瞥,勾起無情的笑意,再一次的重複,“是嗎?”她不是瞎子,也不是感覺麻木,她感受的得到他的真心,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痛。
“是的。”她堅定的點頭,“我和我媽是無辜的!”
康康長長歎息,為什這個世界上有這種明明犯了錯誤卻不明白自己錯的人呢?她不想再糾纏了,直接命令司機,“開車。”
“我說的是真的,從頭到尾都是翼的陰謀。”
她的尖叫像是一塊玻璃刺中了康康的心髒,她眉尾抽動,目光斜睨,表情不動聲色。
“從你走進他法國的婚禮開始,你其實就已經中了他的圈套,不管是你的心理還是你的行程,就連和你的那一夜都是他安排好的,第二天被父母發現的電話,你有沒有想過為什會偏偏那巧的打給你讓他接到?而夏威夷之行,你每天的飲食活動甚至在街上買了一個小玩意他都了如指掌,你所搭乘的車都是他派去的人,你住的酒店整個一層都被他包下不會有其他人出現在你的視野當中,你的一舉一動,包括到我和他的婚禮的這段路程都在他的嚴密監控中!”
手腳突然冰涼,康康突然想到了那天父親的確是打電話的時間很突兀,而在剛來到夏威夷就遇到那個計程車司機的舉動就很古怪……
她垂下了眼,不發一語。
“我告訴你,就連那些自助餐的廚師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那些刀具也是他故意演戲給你看的。”她惡毒的加深一個個的字眼。
康康笑了,側過臉笑著看她,“那你是他的同夥嗎?”
新娘一愣,怔怔回答:“不。”
“那就是你在不受他控製的因素下傷了他。”康康搖頭,“真是很遺憾,這是兩碼事。”車窗緩緩的隔開了她們的最後一次談話。
她癱軟在了座椅。
“把空調關掉。”她無力的命令,不知道為什突然她怎感覺那冷?
司機瞥她一眼,聽話的在這個炎熱的午後關掉了空調。
“大小姐,我們去哪?”好半晌,他才敢問她。
手指突然不受控製的跳動下,她掙紮,是該相信,還是當作隻是一個無稽之談?手機兩天都沒有收到沙汀娜的電話,翼的情況她更不知道好還是不好。是真的不好,還是……
“去醫院。”她的大腦一片混亂,無法壓抑自己的想要找他問個清楚。
如果是愛,那,她要明明白白的一個真正的愛,如果不是愛,那她愛他,就要他給自己一個不愛自己而要費這大功夫的理由!
車轉向醫院,康康輕易的找到沈展翼住的病房,房門緊鎖,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就這樣衝進去,然後問他個清楚。盯著那個門把手,好像盯著一個可怕的露著尖牙的野獸,如果她搭手上去,就會被咬的痛徹骨髓,血肉模糊。
深吸口氣,她告訴自己要冷靜。
站在安靜的安全通道,她撥通了沙汀娜的電話:
“沙汀娜!”
“啊,康,怎了?”
“翼如何了?我已經兩天沒有他的消息了,他到底如何了?”她的聲音緊張,表情卻充滿了深深的凝重。
為什他們兩個之間好像總是試探來試探去,而從來都吝於付出自己的真心?
她想知道真相,所以,做不到衝進去問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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