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走嗎？”

    她回過神，輕問，不自覺地，語氣有了變化。

    她的恢複力很好，猶如她治傷那般。

    所以相傳她的母親與人合歡七日。那是真的吧！

    她猛的搖了一下頭，試圖從這想法中出來，然而又陷進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為這個問題找到了肯定的答案，盡管不是她母親親口說的，然而她信。不得不信。

    記得：

    小時候，那些女人，總是背地罵著她的母親。

    有一次，她路過一棵大樹，兩個蛇女在路邊毫不避諱的說些剛與人完事的事情。

    她躲在角落，因為她總是被人罵作雜種。她不想被奚落。她沒有心思聽她們的風流韻事，不過她們竟然提到了她的母親。

    一女抱怨道：“媽的，這些臭男人。上老娘的床，完事了，竟說我沒聖女有味道，身材不如她，還沒有她辣。”

    另一女抱怨道：“別提了，這些色鬼，天天說什聖女多好多好，也不看看自己什德行，聖女能瞧上他們嗎？人家壓根不會記得他們這些庸脂俗粉。”

    “媽的，我家那王八蛋都三天沒有回來，好像一直盯著她住的地方，說是要回去伺候她一輩子。他媽的。”

    “別提了，我也好不到那去，我男人回來後，壓根都不碰我，說什伺候我簡直是受罪，不比不知道，像聖女那樣的那才叫女人。還跑出去到處找女人，好像這世上就我不是女人似的。現在，人被榨的跟幹似的，跑回來跟我說什，除了聖女你比誰都強，老娘立馬把他扔出去。現在躲在我那小柴房，連門都不出了。整一廢人。”

    “這幫混賬的東西！也不看看是誰讓他過上好日子的。”

    “我們女人地位向來比他們高，他們竟然嫌棄我們，我們不收留他們，他們連房子都不準有。我越想越氣，吃的喝的，那樣我沒供他，還敢出去找女人，老娘這就回去廢了他。老娘絕對不會放任我的人去伺候別的女人。”

    “得了，別這大火氣，這島的男人，都嚐了聖女的甜頭，哪個是正常的，你廢一個，少一個，還不如好生調教調教，日子久了，他們知道，聖女這大人物，是他們高攀不上的，自然收斂。”

    “好好調教？都幾年了，再調教我都人老珠黃了！養他們給我送終啊！”

    “那你還有什辦法嗎？”

    “他娘的，都是聖女害的！”

    “噓，你不想活了，公然咒罵主子。”

    “她就不是個東西。”

    “行了，消消火！”

    一女輕拍她的後背。

    “哎，你說，聽說這女人撐了七天七夜，是不是真的，當真這厲害。”

    “那蕩婦？誰知道那？”

    “你還說我，你不是也罵她蕩婦！”

    “七天七夜，不叫蕩婦叫什？”

    “還是你厲害，罵人不見髒的。”

    那女笑道。

    “行了，這如此靠近那女人的住處，你也不怕她廢了你的舌頭。”

    兩人喝下水，安分了許多，稍適片刻。

    臨別時，一女嘀咕道：“不太可能吧，我還是不信，一個人，怎可能，就是畜生也沒這能耐。”

    “你還想這事哪？誰知道，你回去，問你男人去！”

    另一女怕了她的糾纏，匆匆走了。

    被人逮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

    她縮在角落，不敢出聲，她聽不下去了，然而她不敢出來。

    這沒人，她一出來，肯定會挨打的。所有人都罵她雜種，脾氣不好的，還會打她。雖然她有長老她們庇護，可那些人也並不是真的疼愛她，對她永遠是不理不睬的，派來的姐姐護衛，有時也會拿她出氣。

    對於她們，隻要她沒有死，都不叫事情！

    媽媽真的和所有的男人都有關係嗎？所以所有女人都恨她。而她也不知是誰的種，所以所有女人都討厭她，連小孩子都看不起她。

    她縮在角落，不住的顫抖，她想問媽媽為什要那樣。然而她又不敢，媽媽每日都會在半夜驚醒，偷偷服藥再睡，驚了又再服，她很美，卻蒼白的可怕。

    而她對著她的時候總是笑的，很溫柔的樣子。

    有時，她神經恍惚的說著，她對不起她，不該生她出來，跟著一起受苦。然而她沒有辦法。話是斷斷續續的，大致是這個意思，她拚湊了很久，她聽懂了，然而又不懂，什叫沒辦法。

    不太可能吧？那女人的疑問再度響起。

    她也想問，是不是有人冤枉媽媽。或許媽媽並沒有那樣，並沒有那樣。她竟為這不知有沒有可能答案，這份期待，開始高興。

    她要問媽媽，而媽媽一定會給她想要的答案。

    那天她回到家，卻又不敢問，因為媽媽比平時更蒼白更蒼白。

    她乖乖地去準備做飯，媽媽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