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知道是我錯了,我的債我自己會自己償還,可黯是無辜的。”
青兒驀地,重重磕在地上。
她知道,她是真的沒臉求他了,可是她不求,黯就死定了。
“影姐姐那,我會助她的!但我求你,救救黯吧!救救黯吧!”
房間突然響起的敲擊聲,倒讓兩人一怔。
一轉眼,她又要磕了下去。
“青兒”黯去拉她。
她是想頭破血流嗎?
為了他這種人,其實根本不值。
她這是何苦?
以前的事,現在說,其實真的已經沒有太大意義,如果你依舊執著。
你是拿昨天禍害今天乃至明天。
現在關鍵的是,你要怎做!
她跪於地上,頭,始終不肯抬起,即便她被他拉的始終碰不到地麵。
然而這是她的誠意。
隻要肯救他,什都可以!
“你真肯悔過?”
中年人淡淡的問道。
“舅舅,你信我,這最後一次!”
這句話,給了她太大的希望。
她驀的抬起頭,眼的希翼,即便在淩亂的頭發遮擋下,仍然這明顯。
而他是心痛的,震驚的。
她頭上的暗青,一樣的明顯,瞞不了任何秘密。
他配不上她?
他隻能讓她為他痛苦。
他抓她跟緊些。
為了她,他決定不能死!
第一次,他突然覺得的,他的命不是他的,更屬於她。
他不止要活,為了她,要更好的活!
他決不能比她先死,他不要她再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隻顧的上,等他的答案,全然沒空理會他的眼淚。
從她見他開始,他第一次流淚,哪怕隻是稍縱即逝的一滴。
其實那淚還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專心得全然看不見。
他靜靜的凝她,這他很愛很愛的女人,或許她也很愛很愛他的人。
他不想再妨礙她做任何事情,然而再也沒有人能夠阻礙他守護她。
他再也不會,再讓她受傷!
“你與你母親這都又是何必呢?別人相勸都不聽,偏偏活在自造的仇恨,越活越累,越陷越深,這又是何苦哪?
中年人一歎。
不忍再望她的倔強。
看向外麵的夕陽,腦海浮現當年的人兒。
從那之後,他會偷偷的看她,卻不湊近她。
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了?
愛嗎?談不上。同情嗎?這不該是他做的。
然而依舊有了某種特別的東西,畢竟她肚子的,是他的孩子。盡管他們都隻當這不過是為了救人的無奈。然而,依舊會產生莫名的情緒。
或許無形中有了親情,她就像成了他另一個妹妹,他做不到不聞不問。
他永遠無法做到以她的男人自居,他不懂愛情,但他堅信,不是雙方麵的愛永遠不叫愛情,更不存在所謂的男人,女人的關係。
然而他似乎找不到一定要去的借口。
他隻能默默的觀她。
當年,她是那般傷痕累累。
或許真的,她是能夠讓任何女人嫉妒的人,真的接近完美。
“你並不欠我什,我不怨你,我還要謝你,我隻求你。來日影兒有難,我希望你能助她!即便我這般不堪沒有資格,但我還是要求你!”
那天在懸崖,是他除了救她的那次,第一次站到了她的麵前。
她為的永遠隻有別人。
他無法回答她,這本來也是他的責任,她不用求的。
半響,他隻是憑心說了一句,在那時唯一的感覺。
“在我心中,你是最幹淨的!”
“謝謝!”
她一笑,對他深深一鞠躬。
躍崖而下。
她交代完她最關心的事,可以無憾的離開了。
他想抓住她,又不知這到底是好是壞?
這善良的人,應該活在天國。
他的遲疑錯失了機會,已經有人搶先下去了。
後麵來了更多的人。
自己的妹妹也衝了上來,癱坐在地,沒有一絲驕傲。
他這才知道,原來下去的,正是那個真正敢愛,卻不幸得不到愛的妹夫。
上天真是作弄人?
當日,是她第一次約他相見,卻是最後一次。
他應該是跟她來的。
他的愛定然很深很深。
其實他們真的很般配,要不是他這妹妹。
他良久背離窗,寂靜,寂靜。
當年是他帶人下山尋的人。
在半山腰找到了他。
他全身是血,滿身是傷。
嘴一直念著“月,月~~”
他的手還緊緊捏著她的衣服碎片。
他應該抓住了她。
可這女人,這次更殘忍的,連讓他看的機會也不留了。
衣服的痕跡已然說明了一切。
他們應該爭鬥的很厲害。
他的眉頭是這緊縮。
對一個手無寸鐵,沒有武功的女人,竟是沒轍。
最厲害的武器?
在看見他的那刻,他知道叫心。
人可以沒有武功,決然不能沒有心。
這是他唯一發現,世上比武功還厲害的東西,盡管他不懂。
而他這個武癡明白。
***
當年,他們一群人搜山,隻找到了他一個人。
其實聖月是被他在半夜偷偷藏了起來。
她生前,打擾她的人太多了。
連聖影也不會知道聖女墓,她母親的墓穴,隻是衣冠塚。
其實她的遺體正躺在這這房子的地下墓室。
他之所以住在這墓地。
就是為了能夠讓聖影見到她母親最後一麵。
當時,聖月落在了崖底的水。
或許上天也不忍毀了這完美人兒的遺體吧。
她離發現他的位置很遠很遠。
發現她時,她已然沒氣了。
他們之間終於徹底的,斷得幹淨,不再牽絆。
如果早點斷得這般幹脆,她何苦傷得這般深?
她的嘴角竟帶笑意。
從始至終她也愛他很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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