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靜,祭在夢中訂下契約,成為異冥獸“潦”的主人。此時此刻,祭正在夢中修練“潦”給予的修練秘法。這些祭都明白,從家族傳承開始,就世代與異冥獸結下契約。與神將一族相同的是,祭所在的家族也是一脈單傳。
可就在一千年前,祭所在的家族的世代相傳的能力,被一個神秘人給生生封印住,這使得原本就人丁不興旺的家庭迅速沒落。時至祭的爺爺,突然又能感受到異冥獸的氣息,但在爺爺和爹爹活著的時候,都未曾與異冥獸結下契約,原因就是他們被異冥獸散發出的氣息給生生抑製住,無法訂下契約。因為時代變遷,爺爺和爹爹的血和靈魂都不再適合成為異冥獸的主人,這些都是他們夢中的異冥獸所對他們說的。
祭所在的家族名為“衍生枷鎖”,而異冥獸是他們靈魂和心靈境界的另一種表現,是因為他們個人存在而存在的“虛境獸”。異冥獸隨著主人的活著而活,隨著主人之死而亡,所以世代“衍生枷鎖”的成員都擁有自己獨特的異冥獸,即是說異冥獸是完全是個人私有的。
天已經大亮,祭仍迷於夢,仍在修練秘法。與森羅萬象家族不一樣的是,祭所修練的是“死義”,而森羅萬象家的卻是“生律”。
屋外突然傳來激烈的打鬥聲,驚醒睡夢中的祭。等他醒來,屋內的淪、迤邐、奇早已不見,再走入奶奶房間,隻見她虛弱地躲在地上,難動分毫。
隨著一聲大叫,屋外的淪、迤邐、奇連忙走進屋來,隻見祭的奶奶正躺在地上。
迤邐連忙走過去,關切地問:“老奶奶,您到底怎了?”
祭的奶奶幹癟的嘴唇動了動,好像在說些什,卻又說不出口。
眾人看在眼,急在心,不知如何是好。
淪,仍是一臉沉靜,說是毫無表情卻也不是,此時淪的臉上有著一絲讓人捕捉不到的憂愁。淪靜靜地走到祭的奶奶身邊,輕輕蹲下虛弱的身體,躲在披風麵的雙手從袖口伸了出來,握住祭的奶奶的雙手。
淪握住祭的奶奶的那一刻開始,奇跡般地事情便立即在祭的奶奶身上發生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祭的奶奶的身體就已經變成了僅有十六七歲少女的應有的身體。更讓人難以想象的是,這位慈祥的老人恢複年輕是這得漂亮迷人。
祭的奶奶輕動雙唇,隻聽她說:“你們別白費心機了,我本來早就是一個已死之人,隻是多年強行施咒,才得以苟延殘喘至今。”
淪仍然握著此時外表已經變成十六七少女姿容的老人的雙手,空氣周圍突然出現了一簾的大字“你們靜聽,老人命將休矣,休得多言,靜聽老人臨別之言”。
眾人中,隻有祭有些吃驚,但奶奶生死在即,已經顧不得吃驚,當下哭喪著小臉靜聽奶奶之言。
“淪,謝謝你。”祭的奶奶道謝後,目光從淪的身上離開,看向迤邐和奇,眼神中露出莫大的肯求之色,輕言:“還請你們收留祭,讓他與你們同行,不知兩位可否?”
迤邐忙說:“老奶奶您請放心,就是您不言此話,我們也定會照顧好祭。”
“嗯,那我在此替祭向你們道謝了。”祭的奶奶說完,目光離開迤邐和奇,看向正哭喪著小臉的祭,淚流滿麵,滑過腮邊的淚蕭蕭落下。
祭的奶奶輕笑一聲,又說:“祭,你須得聽話才是。”此時祭的奶奶身體已經虛弱無力,想撫摸著一下祭的頭發的,卻因無法用上半絲力而隻好放棄。
“那討債想必是遇見你們才遲遲沒有前來。”祭的奶奶的眼神看著迤邐和奇。
迤邐強行笑笑,輕聲問道:“老奶奶,這債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
迤邐的話,使得老人歎息不已,一雙美麗的眼睛看著茅屋上的茅草,更像是在看天空,看得很遙遠很遙遠,那遙遠的邊際或許就是老奶奶的記憶。過了須臾,老奶奶才遲遲說出:“當年祭還幼小,想來他已記不得那事了。祭的爺爺早在兩三十年已去,那年恰逢雅生大人遭難,可禍不單行,祭的父母在藥田所種的藥草被一戶大富人家的寵獸所吃食。藥草本無毒性,可恰巧幾味藥合在一起卻成了世間不可多得的劇毒。不幸的是,那寵獸還是一條幼獸,無法抑製毒藥的侵蝕,毒藥劇烈,那寵獸掙紮不多時,便一命嗚呼,就此喪命。
那家主人不平,幸運的是,那家主人也是極崇拜雅生大人的。礙在我們與神將府的交情,他們也不深究,隻是讓我們賠償五十萬兩黃金。
可我們一介藥農,卻折磨不起這多錢。祭的父母因為還債,醫人無數,卻隻還了這巨債的冰山一角,祭的父母積勞成疾,就此一去,再不活著。
後來實在不行,他們才把債價降至二十萬兩黃金,時至今日,事情便是如此發生。”
“可惡的人家,竟然逼債到這種地步……”奇恨恨道。
“小兄弟莫怪那戶人家,那寵獸本來就極為珍貴,是皇帝愛妃的寵獸,暫時寄養一段時日在那戶人家。可雖說那戶人家有一定的錢財,但五十萬也並不是他們說能拿出便能拿出的,他們已經允諾幫我們付三十萬兩黃金,如果剩下的二十萬兩也由他們出的話,他們必須得傾家蕩產才行。”老人說話聲開始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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