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郭威帶領著守城戰士苦苦支撐著，而外圍的羌族戰士更是拚死力戰，絲毫沒有懈怠，任由他如何衝突，都是完全沒有辦法突破重圍。

    眼看著身邊的戰士越來越少，郭威殺紅了眼睛，下手越加凶狠起來。

    大刀過處，隨處可見漫天的血光，無數戰士的屍體倒在自己的刀下，分不清楚是自己的人還是羌族的人。

    正殺得興起，但見敵陣之中衝出了醫院黑色盔甲的勇士，乍然一看，竟然是劉君莫大人。

    "大人......"郭威持刀凝望，卻感到脖子一涼，腦袋如同一個球一般咕嚕嚕滾下地，到死了他沒有弄清楚，殺害他的人，正是大唐的大將軍劉君莫。

    眾大唐戰士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紛紛呆立在原地，如若木雞。而尋找到機會的羌族戰士紛紛持刀衝殺，切菜砍瓜一般，便將殘餘的戰士殺了個片甲不留。

    "劉君莫！你竟然幹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不知道什時候，自羌族的陣營之中，乍然響起一個憤怒的聲音。

    "大哥，是你！"劉君莫喚道。

    "不要叫我大哥，我劉君羨沒有你這樣的弟弟！從今日起，你和我即是不世的仇敵！你若是個真男兒，便和我上陣，一絕生死！"劉君羨縱馬飛馳，趕了過來，剛巧橫在陣營中間。

    立刻又羌族的弓箭手和士兵準備包圍，被劉君莫攔住了："大家住手！今次是我和大哥的恩怨，用不著你們插手！"

    羌族士兵在大戰之前便獲得裴元烈的命令，務必聽從劉君莫的全部號令，便不敢動，隻是虎視眈眈地望著劉君羨，恨不得一擁而上，亂刀分屍。

    "大哥，一直以來我就是活在你的陰影之下，公主喜歡你而不喜歡我，有你存在，公主便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上我，有你存在，便沒有我的一片天地......"

    "你既然如此說，那還有什其他好說的，快快亮出冰刃吧！"劉君羨道。

    清光閃閃，漫天的黃沙飛舞，已經是看不見了兩兄弟的招式，唯有兩團黑影在糾纏著，廝殺著，嘶聲吼叫之聲，久久不散。

    劉君莫和劉君羨從小便在一起習武，無數本來就不分上下，此刻纏鬥在一起，便如同兩頭猛獸廝殺一般，異常慘烈。

    劍影所到之處，已經有鮮血在蹦出，那是兄弟兩個自相殘殺的時候，傷到了對方的皮肉。

    "哥哥，我恨你，我恨公主喜歡的是你！"劉君莫一邊吼叫著，一邊哭泣著。

    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朝著劉君羨的周身命門遞出。

    劉君羨的身體在顫抖著，雖然對於弟弟的功夫了如指掌，任何的破綻都能夠找的出，可是依然狠不下心反擊。

    眼看著已經是退無可退，劉君羨笑了，笑中含著熱淚："二弟，是我錯怪你了，這幾年的壓抑，你也受苦的，當哥哥的沒能為你分擔，希望在哥哥去後，你能夠幡然醒悟！"

    噗！

    長劍插入了劉君羨的胸膛，劉君莫嘶聲哭了起來。天地之間，沒有任何的聲音比他此刻的聲音更加慘烈。當真是鬼哭狼嚎，難以形容。

    劉君羨的屍體倒在了劉君莫的身前，最後的一招，劉君羨沒有絲毫的阻攔，也沒有絲毫的不情願，他用自己的生命給弟弟換來了一線的生機，他期待弟弟能夠從自己的死去之中尋找到新的方向。

    "殺！殺！殺！"

    劉君莫一時之間，竟然瘋癲起來，揮舞著長劍，衝入了羌族戰士的陣營之中，瘋狂砍殺起來。

    裴元烈眼見劉君莫已經失去理智，便命令戰士追殺劉君莫，一時之間，戰場上又是一陣混亂。

    "殺！"

    自西北方向，再次遠遠傳來了砍殺之聲，城樓上的史大威定睛細看，居然是大月王帶領著援兵已經感到。

    不由得精神大振，親自搶過了號角手的號角，猛烈地吹奏起來。

    嗚嗚嗚！

    哀鳴的號角像是在哭泣。

    玉門關外，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其情景之慘烈，無以言表。

    裴元烈自知情勢不妙，前後遭遇了大月和大唐士兵的夾擊，慌忙命令戰士朝北撤退，五萬餘戰士且戰且退，紛紛向天都的方向撤離而去。

    長安城內，繁花依舊。

    大殿之前，李世民威嚴坐著。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大臣齊聲高呼。

    "平身！"

    "此次北擊羌族，若是要評選出這首功之人，便是劉君羨劉大人，可惜呀，劉大人是為國捐軀了！我當初答應給他的承諾也不能夠完成了！"李世民傷感地回憶著。

    "啟稟陛下，劉君羨劉大人此次為打通西域絲綢之路建立了首功，臣等建議，追加劉君羨大人大將軍一職，進封為一等爵！"吏部大人李衛恭敬道。

    "愛卿言之有理！朕稍後便會下旨。至於這第二樁事，便是叛徒劉君莫，各位大臣以為該如何處置！"李世民氣憤道。

    "十惡不赦的叛徒！"

    "該殺！"

    庭下議論紛紛，唯獨隻有大月王默不作聲，李世民知道他有自己的意見，便即問道："不知道大月王以為如何？"

    "本王認為，劉君莫劉大人雖然有叛變的過節，但是在危難的時候能夠倒戈相向，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月王道。

    "如此說來，你是不讚同殺掉劉君莫了？"

    "不但不能夠殺，而且還必須重用！"

    "這是為何？"

    "眼下大唐劉君羨大人以死，若是再殺掉劉君莫大將軍，大唐便再無可統領軍隊的人才，而目前大唐連年征戰，正是用人之際，莫不如讓劉君莫戴罪立功，繼續領兵！相信劉君莫大人經曆了此次的叛變，當不會再生叛變之心的，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此舉看來不錯，不知道殿下眾位愛卿覺得如何？"李世民道。

    眾位大臣對於李世民本來就極為讚賞，見到皇帝同意了，更不便反駁，便紛紛躬身："臣等附議！"

    如此，劉君莫暫時保住了一條性命。

    大牢，劉君莫正在自言自語："我殺了我的哥哥，我殺了我的哥哥，我......"

    "你沒有殺你哥哥，你以為憑你的身手你真能殺得了君羨嗎？他不過是不希望你這樣一錯再錯下去！"金晶瑩得知劉君羨被君莫所殺，心中本來痛苦萬分，可是想想，自從大月王來求親之後，這種感覺反倒是淡去了幾分。

    也不知道自己是變得麻木不仁了呢，還是變得無情了！

    總之，她努力不讓自己再去想這些事情，可是處於對君羨的尊敬，她還是決定來看看他的弟弟劉君莫。

    君莫的手中抓著一個紅色的香囊，那個香囊已經被劉君羨的鮮血染紅了。在原來的紅色之上，所以看起來特別鮮豔。

    "公主！"劉君莫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的哥哥！更加對不起大唐，瞧我做的都是一些什事情啊！"

    "你知道錯了那說明你還有藥可救，沒有辜負你哥哥的一片苦心！剛剛在殿堂之上，本來是眾位大臣商議要殺掉你的，大月王替你求情了，希望你能夠戴罪立功！你覺得如何？"金晶瑩含淚道。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能貪圖什奢望，隻期待能夠彌補我所犯下的錯誤！"劉君莫說著，便從亂草從中摸出了一夜醃臢的竹簡："這是我連夜寫出來的擊破羌族的方案。羌族雖然遠在天都，但是生活習俗都有自己的習慣，陛下如何願意給我兩萬大唐將士，不出半年，我絕對將羌族戰士徹底趕出塞外！"

    "此話當真？"金晶瑩睜大著眼睛望著劉君莫。

    劉君莫沉吟著："公主的眼睛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