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媛從那陰暗潮濕的死牢出來的時候,最後一縷陽光也已經消失在雲層深處。
她回頭望了一眼連牢門都一樣陰森的牢獄,忽然想起君白華來。
她闖下這大的禍,他怎還不現身呢?
是不想管她,要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無奈地苦笑一聲。
意氣風發時總想擺脫君白華的控製,如今出現了,倒想起人家的好來了。
可是這世上哪有這好的事情。
喬媛收回思緒,瞥了前來傳話的侍從一眼,轉眸轉了轉,試探著問道:“請問,陛下為何而召?”
那侍從原本就是在溫室殿前當差,被蘇文情急之下亂抓來傳說帶人的,江充和劉徹談話時動靜那大,他自然知道溫室殿究竟發生了什事情。
但是……
那侍從卻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一直冷冷地看著前方,“我隻是個傳話的,其餘的,一概不知。”
喬媛愣了一下,終究釋然,緊緊抿著雙唇不要說話,默默地跟在侍從身後,入了未央宮,進了溫室殿。
當看到江充的身影時,喬媛頓時一個咯,越加強烈地覺得,事情將會變得很糟糕。
果然,劉徹見了進了殿,還未等她開口,便冷冷地瞥她一眼,開口道:“喬媛,朕給你一個悔改的機會,你可還有事情要交代?”
喬媛輕輕跪下,低頭道:“回陛下,民女無事可交代。”
除了用巫術對付江充,她確實沒做過其他什,這一點她自問無愧。
而劉徹分明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既然如此,她還有什好說的?
劉徹淡淡地看著她,揮手示意站在一旁的宮婢將那裝著錦帕的木托呈上來,問她道:“抬起頭來,告訴朕,這是什?”
喬媛抬起頭,望向那宮婢手端著的木托,當看清木托上裝著的是何物時,頓時下意識地愣了一下。
劉徹將她的表情都一一看在眼底,不由得對江充的話信了幾分,表麵卻不動聲色,道:“似曾相識?”
喬媛忽然反應過來,連忙收起臉上的驚愕,鎮定道:“民女隻是訝異,這錦帕究竟放於何處,竟然這般汙穢。”
她動用巫術時用的錦帕當場就燒掉了,諒那江充再有通天般的本事,也不可能搜得出來。
但劉徹早已先入為主受了江充的話的影響,這會自然會認為喬媛心虛,眼眸越加冷冽,“這錦帕為何這般汙穢,莫非你不知?”
喬媛死死堅持,“民女不知。”
“那,就讓江使者告訴你吧。”
江充聽到這話,恭敬地走上前幾步,站到殿中央來,向殿台上的劉徹微微行禮,才轉過身去望著喬媛,毫不掩飾地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喬媛不由得擔心起來,警惕地盯著江充,不知道他又會怎無事生非。
江充又將原先對劉徹說過的話說與喬媛聽,言辭詳細平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好心喬媛解釋什別的事情。
喬媛越聽越心驚,頻頻想打斷他的話,卻見殿台上的劉徹臉色越發暗沉,隻好生生忍了下來,待江充說完後才喊屈道:“陛下!這分明是誹謗!民女斷不可能做出這等事來!”
未等劉徹發話,江充便冷笑,“做不出?你不是已經做了?而你也已經承認了,怎這會卻不肯認了?”
喬媛瞪著他,反駁道:“這分明是兩回事!”
蓄意而為與臨時而為,怎能混為一談!一人圖謀與全府策劃又怎會是同一回事!
“都是謀殺陛下,怎會是兩回事?”江充偷偷混了概念。
“我……”
“夠了!”喬媛還想爭執,劉徹卻猛地揮手打斷那兩人,指著那錦帕道:“喬媛,且不說這個是否是你所為,你可是用這種方法下的巫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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