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工來得特別快,仿佛家丁才剛剛走出府外,就將人帶回來了。
隻是當時情況混亂而緊急,誰都沒有往深處想,反而慶幸著醫工能來得這快。
那醫工一來就以不宜有太多人堵在旁邊幹擾他醫治為由,將大多數人都攔在了房外,隻留下蓮心和荷心兩個侍女在房幫忙,守在房外的眾人不知慕容玥的傷勢究竟怎樣,不由得越來越擔心了,紛紛翹首以盼著,等待著醫工出來。
兩刻鍾後,慕容玥的房門終於打開了,這短短的兩刻種對於隻能在房外等著的眾人來說,卻猶如春秋替換。
“醫工,我阿女怎樣了?”
見蓮心送著工一臉疲憊的醫工扛著藥箱出來,張氏頓時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問道。
“慕容娘子失血過多,好在已經止住了,沒什生命危險,隻是身體會很虛弱,今後要注意安心調養,斷不能再出意外。”
聽到慕容玥並沒什大礙,張氏一顆懸著的心總算鬆了下來,鬆口氣道:“謝謝醫工,煩勞醫工了。”
那醫工隻輕輕地擺擺手,回頭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房內,卻隻看到那華麗的屏風。
似是生怕眾人瞧見自己的異樣,他連忙回過頭低下頭去,又細細叮囑了幾句,便告辭而去了。
站在最後麵的木月看著那醫工低著頭匆匆離去,神色間似有些不自然,不禁有些奇怪,悄聲對溫寧說道:“女公子,你覺不覺得,這個醫工很奇怪?”
溫寧的注意力之前一直在慕容玥的傷勢上,並不曾過多觀察醫工的表情,聽到木月忽然說出這話,反而奇怪地反問道:“哪兒奇怪?”
“沒……”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木月隻好搪塞過去。
隻是回頭望了望那越走越遠卻仍是步履匆忙淩亂的醫工,她心的疑慮卻是越來越深。
但是……縱有再多的疑惑,那慕容玥舍身救了溫寧,這是大家都親眼看到的事實的。
她現在若是說出來那醫工的古怪,一定會陷溫寧於無情無義吧。
隨著張氏進了慕容玥的閨房中,此時荷心細心給仍是昏迷著的慕容玥清洗臉麵,張氏見慕容玥頭部包紮著重重的紗布,臉色也蒼白無血色,不禁又擔心起來,問道:“阿女傷勢如何?醫工可有說阿女什時候會醒?”
見是張氏,荷心連忙站起來福身行了個禮,才答道:“回二夫人,女公子的頭部遭到重創,失了許多血,但醫工說隻要好好休養,不會留下什後遺症的。至於什時候會醒過來……”
荷心卻是頓了頓,心疼地望了慕容玥一眼,才繼續道:“這個醫工也說不定。或許一個時辰,或許三兩天。”
聽到這話,溫寧本來就很愧疚的心更加愧疚了,“都是溫寧不好,若不是溫寧,慕容姬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自己的女兒無辜遭遇這樣的苦痛,張氏說不怨恨溫寧,那是不可能的,但有拘於禮教,不好發作,隻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卻是下了逐客令,“溫娘子,阿女需要靜養,不宜有過多的人在這打擾,請溫娘子先回去吧,待阿女醒了,再來探望也不遲。”
溫寧何嚐聽不出張氏話的怨恨,但也無可奈何,不放心地又看了慕容姬一眼,便福身道:“如此,溫寧先回去了。待慕容姬醒了,請一定告訴溫寧。”
張氏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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