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雪月拉起蘭妮的衣袖之時,她忽然怔住了,映入眼簾的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和蘭妮充滿憤怒的眼睛。
“你要幹什?你放開我!”
蘭妮的聲音有些虛弱,雪月眉峰一皺,卻並未放開她的手臂:“...這是什?”
蘭妮白皙的手肘最為柔軟的地方有一塊圓形的傷疤,那傷疤顯然是新的,血紅色的紋路交織成一個圖案,好似一個家族,或者組織的標誌。
“我為什要告訴你”
蘭妮撇過小臉低聲說道。
雪月的瞳中晃了一下,便將黃金彎刀抵在蘭妮的脖頸之上。
“你若是不願意說,我隻能逼你了。”
雪月放狠了聲音,這聲音的冷酷令她自己都十分吃驚,但是她必須要知道這手臂上的秘密。
“哥哥叫你公主殿下,你就是這對你的士兵的妹妹嗎!”
蘭妮的聲音與肩膀在顫抖,顯然她很害怕,卻還是要反駁,這一個倔強的小女孩令雪月有些佩服。
“不。但是我必須要知道你這手臂上的是什,你的手臂冰冷沒有血色,這顯然很奇怪!”
蘭妮猶豫了一下:“這是烏西暗殺組織‘暗影’的印記。昨日是我的生辰,在我的成年之日他們在我印上了組織的印記,讓我成為了他們的一員。這印記有混入少量的曼達的蠍毒,所以我的右臂會變得冰冷,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同樣的印記...。”
說著,曼達又看了一眼黑色衣裙肩膀上的一塊暗灰色的圖案。
的確,這圖案與她手肘上的完全相同。
“在滅族的時候,和哥哥走散之後他們養大的我,她們是我的義娘,大姐...可是就在那之後,你們將他們都殺了。”
說著,蘭妮的淺藍色眼瞳之中流下了淚水,然後她伸了伸脖子。
“你要是想要殺我就殺吧。我在死以前可以見到哥哥一麵也足夠了。”
蘭妮閉上了眼睛,她冰冷的右臂還在雪月的手中。
雪月的雙手一抖,便放開了她。她並不認為蘭妮在說假話,雖然也並未完全相信她。雪月隻是後悔自己太魯莽了,她低估了這個少女的膽量。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千尋,希望它可以參透到些什。
“蘭妮,對不起”
雪月將黃金彎刀放了下來。
蘭妮睜開了眼睛安靜的看著雪月。
“你不想殺我了嗎?”
雪月搖了搖頭:“我隻是想知道你手臂為什這冰冷。”
“你懷疑我與曼達有同樣的能力?”或者懷疑她就是曼達。蘭妮很直接的說道。
“我隻是想要找到解毒的方法。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雪月深歎了一聲:“蘭妮,我來幫你包紮傷口吧。”
蘭妮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雪月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巧的盒子,麵是上好的金瘡藥。自從雪月的肩膀受傷之後她便隨身攜帶著一塊棉紗和藥膏。
蘭妮沒有拒絕,即便雪月手中拿的是毒藥,她的身體已經是百毒不侵,因為她體內有這個世上最為凶狠的毒。
“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你等一等。”
雪月往那塊棉紗上塗抹著藥膏,她忽然想到蘇薩為她準備麵紗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做的?
“一顆孤星可以遇到一個得以敞開心扉的人實屬不易...”
蘭德說蘇薩向自己敞開心扉,然而雪月卻認為他沒有,或許沒有人可以走進他的內心,也或許那個人存在過,隻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知為什視線變得有些朦朧,她急忙輕撫了一下眼角,然後將棉紗輕輕的裹在了蘭妮的傷口上。
蘭妮看著雪月的眼神變得柔軟了些許,她在意識朦朧的時候記得有人為她擦拭汗水,喂她水喝。那個人應該就是她,然而善良的人是最為容易被利用的。
“哥哥呢。”
“他回軍營了,馬上就要打仗了,他托付我們照顧你。”
“沒有想到哥哥是烏西的士兵。拜淩的王子是哥哥的恩人。”蘭妮神情落寞,聲音已經是細如蚊蟲。
雪月點了點頭,看來她還是聽到了眾人在山中的對話。
蘭妮無奈的自嘲一笑。“拜淩的王子是我的養母和曼達的仇人,所以她們才會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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