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蘇薩想要說話,不斷湧出的鮮血卻讓他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薩...沒事了,馬上就會好了”
雪月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眼淚滑落臉額,她解開腰間銀色綢帶,然後將自己的身體與蘇薩的身體綁在了一起。
蘭德與赫博,和數十個西軍士兵在蜂擁而上的烏西士兵之中打開了一個缺口,不知何時貝麗卡已經騎在了赫博的身後,然後蘭德將身上的鬥篷猛然一摘,露出了染好的黑色長發,和發光的藍色眼眸!
然後他將那鬥篷扔給了雪月。
雪月含滿了淚水的眼神看著蘭德向她點了點頭,此時此刻的他像極了蘇薩,若不是對蘇薩十分熟悉的人在夜晚的戰場之上如何判斷二人之間的不同?
同樣的發色,同樣的身型同樣的盔甲,蘭德轉頭看著赫博複雜而充滿悲傷的眼神,然後向他微微勾起了唇角,轉身奔入敵軍之中。
”蘇薩王子殿下!!我拜淩的戰神!!”
赫博將手中的長劍舉過頭頂高呼蘇薩的名字,他的視線彼方是蘭德策馬奔騰的背影,他的心髒在瘋狂的顫抖,他也感覺到了摟住他腰間的貝麗卡的雙手在顫抖。
“再見...蘭德。”赫博的聲音苦澀,然後他決然轉身與蘭德背對而馳。
兩匹上好的駿馬激烈的喘息著,靚麗皮毛上的血水隨著汗水滑落。
赫博的馬與蘇薩的黑馬並肩而行,抵擋著所有向他們襲來的士兵,雪月將蘭德的鬥篷蓋在了蘇薩的背上,讓蘇薩靠在馬背上,自己操縱韁繩。
蘇薩竭力想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然而他體內翻騰不息的痛苦並不允許他去判斷發生了什。
他緊捂住胸口,好似永無休止一般的吐出鮮血,那鮮血之中還未有夾雜著黑色的血液,這說明他的毒發之苦還要繼續片刻。
“蘭德...回不來了!”
似乎他聽到耳邊赫博的聲音,蘇薩的心中猛然一跳,他起身握住韁繩想要調轉馬頭返回戰場,然而此時此刻他竟然無法控製自己的雙手!怎可能,這讓他情何以堪,他怎可以如此荏弱!
“蘇薩,你不要動!”雪月的聲音過後,強烈的眩暈襲來,蘇薩緊閉雙眼,額頭留下夾雜著血液的汗珠。
蘭德!!給我回去!!
蘇薩在心中命令他忠實的侍衛蘭德,他怎會不記得他們之間的禁忌,無論在什時候都不能以蘇薩的身份出現在戰場,因為如此意味著死亡!
“蘇薩...”
蘇薩冰冷而顫抖的背後讓雪月的淚水流淌,她的心中就如被利劍穿透,她知道他在與自己搏鬥。雪月知道蘇薩是一個殘忍冷酷的軍人,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侵略者!然而難道不是因為他背負的責任過於沉重嗎,雪月懂得,他的肩膀上是拜淩子民的命運,未憐的命運,他們不能永遠留在黑漠穀。
“你不會痛了,很快就不會了...”雪月抱緊了蘇薩的背後,他黑甲上的一片血漿染紅了雪月的長發和衣裙,血腥的氣味讓她作嘔,雪月隻能張口呼吸,然後集中精神為蘇薩施法,讓自己淡紫色的靈力之光在他的身上環繞。
蘇薩的黑馬奔入烏西老城西南角的一片岩山之中,赫博在他們的身後斷後,岩山小道很快便隻剩下了雪月與蘇薩二人。雪月聚集在胸口的淡紫色靈力之光環繞,滲入著蘇薩的身體,然而蘇薩還是在不斷的吐出鮮血,這令她害怕極了,她的緩痛術頭一次如此無用。
“為什?!”
雪月再一次在胸口聚集靈力,以最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注入自己的靈力,越多越好,越快越好,逐漸她明顯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力量在快速的流逝,這比在她十八年的人生之中哪一次都虛弱,這是自己的生命之力,或許她因為今日的施法失去了幾年的壽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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