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立在那兒,新奇瞧著,眸光忽而不經意一抬,和鄂奇峰那雙深湛湛的眼對個正著。
他雙臂環胸佇立在不遠處,像已注視她許久,明明兩人之間尚有些距離,她依然感覺得到他瞳底的專注和深究。
這直盯著她不放,什意思?
是惱她玩得太野嗎?
跟少年們鬧了一陣,她像是“活過來”些了,堵在方寸間的沈鬱輕少許多,盡管內心的疑問仍在,卻不會一直任自己困在其中,至少此時此際,她是快活的,被好幾個黝黑少年所愛慕,純情愛慕著,滋味美好。
挑釁的笑回到她朱唇上,嬌且驕的光采在她挑動的眉眸間流動。
她上身微微往後拉,又是那種慵懶至極的立姿,一臂環在腰前,另一手拿著人家送她的哨笛,把那根笛當成她拿慣了的細長煙管,略偏螓首,與男人就這般沈靜又波濤暗湧地對峙。
鄂奇峰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看著晴空秋光下的美麗姑娘。
她很美、很美,從未如此美麗。
無任何飾物的長發如瀑垂散,被風輕拂輕揚著,她的青絲發亮。
那張舍去胭脂水粉的清顏白透紅,眉眸如畫,是一種純寧的細致,當她如以往那樣壞壞挑眉、壞壞地睞著人時,純寧細致中添上風情,很嬌、很女兒家,很壞、很可愛,很耐人尋味、很教人心動,很……很……
朱拂曉忽地輕抽了口氣,然後氣直接繃在胸中,讓她瞬間屏息。
她美目瞠圓再瞠圓,瞪著正朝她拔山倒樹而來的高大男人。
他、他……他想幹什?!
他這來勢洶洶,想戰誰啊?
在場,一大群羊兒可還沒走完,那些少年牧工也還沒走光,她若扯開尖嗓大喊,肯定有人為她出頭,她、她她……
哇啊!“噢……”她傻傻地不及反應,身子遭男人強摟。
那雙出手如電的鐵臂鎖她入懷,她撞上他硬邦邦的肌肉,屏住的氣息全被擠壓出來。
她雙足離地,被他摟高,連兩隻手也都遭他抱住,捆得她不能動彈。
“喂!你想怎——唔唔唔……”被結結實實地吻住了!
強摟後的強吻,吻得她神魂俱顫,無法抵抗,腦中所有思緒皆化春水。
她沒法思考,腦子暈眩,更沒法留意周遭其它人。
那些對她一見傾心的少年們,瞧見那男人正對她用力“烙印”,這個“印”實在“烙”得夠重、夠狠、夠明白,純情少年們啊,沒有人不黯然神傷……
第十章 飛欲何往,情滿北香
這一晚,老駝的帳包聚落有客到訪,主人家言出必行,宰了肥嫩羊隻串在鐵架上,以鬆香木火烤,滴油的羊肉被鬆香熏過後,滋味更美,即便胃口的女嬌客,也能吃上一大盤。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合該這做才痛快,可惜有人頻頻擋掉送到朱拂曉麵前的美酒,那些要敬她的酒,全都轉而落入鄂奇峰肚。
“她不會喝。”他對那些敬酒之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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