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客棧空氣非常濕潤,盆栽花木滲著大滴大滴的水珠,這水氣十分清鮮,嗅之怡人。
一個幹瘦的青年操動著三塊藍色的玉石站在床邊,青年的額頭汗珠滾滾,神情異常緊張。此人正是柴蔻,這個時候他倒沒有費什力,隻是非常的謹慎。
柴蔻的旁邊,周易清的身前也懸起一塊玉石來,此石通體蒼白,乃是一塊七品白參石。
雷宇心中忐忑,“可還有救?”
柴蔻和周易清格外專注,並不理會雷宇,漸漸地,雷鵬二人全身泛起絲絲白霧來,臉色也隨之紅潤了幾分,柴蔻大汗淋漓,“周易清,你再查查可否導入藥石了?”
周易清點了點頭,“你不要停下。”
如此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柴蔻咬牙堅持,白參石終於動了起來,兩道比水霧濃鬱數倍的白色霧氣自白參石內發出,緩緩來到雷鵬二人身前,“藥石氣息一旦滲入,你的水氣要先將其圍裹,然後才能流入經絡,我隻能傳輸藥效,氣息的流走由你控製。”
柴蔻點頭,吸了一口氣,“開始吧。”
三人俱是無比緊張,在霧氣的一端沒入二人體內的一瞬,雷鵬夫婦劇烈地抖動起來,整個身子猛然躬動。柴蔻雙目深炯,隱隱地還低喝了一聲,見他三石之中正中一塊快速轉動,此石變幻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眨眼之工便展現過千百模樣,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隻不過是一塊九品石。
片刻之後,雷鵬二人便沉定下來,周易清緊皺眉頭,白參石的氣息接連揮出,無一遺漏得流入。柴蔻臉色越發的蒼白,與雷鵬二人形成鮮明的對比,漸漸地,雷鵬二人的呼吸由平穩變得稍有急促,能看到胸前緩緩鼓動。
雷宇大為激動,目光閃閃,不由靠近了幾分。這般持續了近半個時辰,柴蔻整個人都恍惘了起來,隻聽雷鵬二人發出一聲輕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柴蔻退了三步,晃了一晃才勉強站定。
“鵬叔,大娘。”雷宇立刻上前貼在床邊仔細看著二人。
周易清長舒了一口氣,“雷兄弟,這二人石力之創已無大礙,隻是他們的身體乃是世俗肉身,還需調理幾日便可醒來。”
雷宇聞言之後立刻扭身,對著周易清和柴蔻深深一躬,“大恩不言謝,這份情在下銘記在心,來日必報。”
“我看不用來日了,他可沒安好心。”柴蔻眼睛一睨瞅著周易清。
周易清隻是輕笑,並未多言。
雷宇不明柴蔻話中之意,“在下一時情急,還未請教二位尊姓大名,還有……”
“我叫柴蔻,不是草寇,是豆蔻的蔻!他嘛,他叫周易清,我們也是剛剛認識。”沒等雷宇說完,柴蔻就接了過來,“我來自大虹江,他是一個剛剛成立的門派出來拉人的!”
雷宇點了點頭,心中明了。
周易清白了一眼柴蔻,又看向雷宇,“雷兄弟,在下出手相救絕非為了九道宗一事,今日之事換成任何一人隻要力所能及都會出手。”
柴蔻卻是撇了撇嘴,“當時雷宇說誰能救他父母他便入哪派的時候,你那反應最是劇烈,你這虛偽做什,拉人不就是你的任務,再者雷宇也不能讓你白救。外外就苦了小爺,不但一無所獲還得給你搭橋。”
周易清一臉苦澀,幹咳了幾聲。
雷宇見狀一笑,“周師兄,即便九道宗剛剛成立我也不會有任何猶豫,絕不會食之前所言,入派之事一切按周師兄安排,隻是我養父母需療養幾日,待他們醒來我還需做一些安排才能到九道宗。”
“無妨無妨。”周易清道,“距離第一批弟子入派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二位在下個月初八之前到達九道宗便可。”
“周易清,你們這九道宗的弟子分什外門、內門、親傳?”柴蔻問道。
周易清道:“以後或許會分,因為你們是第一批,一律都是內門。”
柴蔻咂了咂嘴,“小爺我日日夜夜尋思入派一事,做夢也沒想過會入一個比我還年輕的門派,哎,你們不會是九個人在一起喝酒,喝著喝著酒興大發,尋思著幹點什,開鋪子沒什意思,最後靈機一動搞個門派玩玩?”
這話說得雷宇心一涼。
“怎會如此唐突。”這回答的時候,周易清的心也很不是滋味。
“不過這樣也好。”柴蔻又道,“別的不說,一代弟子這資曆可是沒的比,但願你們九道宗能多活幾年,別讓我連師妹們都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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