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一座絳紅的建築,沒有絲毫棱角。驀然間,一道紫色的身影凝現出來。
隻見那門楣之上,赫然寫著三個和雷宇當年所見一模一樣的大字——太石殿!
原本雷宇在情緒上對那件事已經十分平靜了,隨著修煉的深入,外在的表現便越來越淺,但當雷宇第二次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能自持。
“在下雷宇,養父母重疾在身,今日若能救下二人,在下願入任何門派,此生不叛!”
“我雷宇今日一介草民,受你們如此漠視!你們不配存在這個世上!今日裂掌為誓!”
當年的一幕幕在此刻重現,雷宇一直不願意去想的東西,此時讓他不得不去想。翻開自己的手掌,自中指指尖到手腕,那道疤痕還在。那時候,除了一副身軀,雷宇什都沒有,那種漠然與創傷是永生的。
雷宇的思緒很快便被一個聲音拉了過來,此人一身青衫,個子奇高,整張臉亦是協調得很長,“雷宇石友大駕光臨,老夫慕容齊有失遠迎,快請快請!”
雷宇微微一笑,“慕容殿主不必客氣。”這段日子,凡來鑒寶者都稱雷宇為大寶師,聽見“石友”二字,雷宇不免心有所想,“難道這慕容齊不是來找我鑒寶的?”
太石殿後園,一座精致的涼亭,精在四周翠綠環繞、泉水叮咚、怪石依偎。雷宇與慕容齊對坐亭中,四下靜謐,雷宇垂望幾眼,笑道:“慕容殿主好雅興,如此賞心悅目之地,在別的太石殿恐怕不多見吧。”
慕容齊笑道:“那是自然,太石殿規格嚴謹,一磚一瓦都有講究。老夫也是沾了貴軒的光,天底下也隻有在這鳳鳴城這樣的地方能建起這樣的園子。”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話用在鳳鳴城再合適不過,這有時孑然一體有時又與外界接連甚密,有時不值一提有時卻是地震的中心。”慕容齊接著說道,似是對鳳鳴城看得異常通透,“石友雖尊為九戒寶師,但想來必有一種‘下轄千萬、上不窺一’的奇妙之感吧!”
雷宇看似不語,實則在想慕容齊的這句“下轄千萬、上不窺一”,不得不說,慕容齊的這八個字完好得概況了雷宇的一個疑竇。自雷宇來到鳳鳴城當上這九戒寶師,風光無限,在鳳鳴城算是響當當的存在,但一直以來除了典星南,雷宇從未在這見過其它任何的高層人物。
若說那軒主高深莫測也就罷了,典星南所說的九位九戒寶師,雷宇也從未見過其他人,即便被靈煞堂暗襲的時候,這些人也沒有出現,這種事情在號稱輕舞軒總部的鳳鳴城確實想不通。
“還請慕容殿主說得明白些。”雷宇道。
慕容齊一笑,“石友說笑了,若能再說得明白些,老夫也就不僅僅是這一殿之主了,老夫隻想告訴石友,在輕舞軒,單單一個九戒寶師是不夠的。”
“你所謂的上不窺一,原因就在這了?”雷宇道,自然明白慕容齊的話,簡單說來,就是自己的能耐還不夠,不足以引起那些暗中人的重視。
“石友莫怪。”慕容齊點頭道。
雷宇笑道:“慕容殿主所言不無道理,事實罷了,何怪之有?隻是殿主所說這些,想必是為了接下來的話做個鋪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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