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你瘋了哦!”拉姆梅朵不知所措地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上的床單。
我表情莊嚴地將床單精心疊好,呈立正姿勢,左手將沾有拉姆梅朵鮮血的床單舉到麵前,抬起右手向床單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在此,我要做個小小聲明:我行的可不是中**禮,而是美式軍禮。向染著雛女血的床單致禮完畢,我莊嚴地向拉姆梅朵宣布:“從今以後這寶貝床單壓箱子底了,不許再用了。”
拉姆梅朵說:“為什哦?”
我說:“我有二十年的收藏曆史了,總算得到了件國寶級的好東西,能不把它珍藏起來嘛。”
拉姆梅朵哭笑不得,說:“你真是個大活寶。好好的床單藏起來幹什?藏著一個床單會升值哦?”
我說:“黃金有價,雛女無價。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它本身是無價的,還用升什值?拉姆梅朵,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拉姆梅朵說:“什事,你說吧。”
我說:“你先答應我,我才說。”
拉姆梅朵沉思一會兒,說:“什事這神秘,好,我答應你。”
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走了……”
“你往哪走,你不要我了哦?”
認識我以前,拉姆梅朵很少與漢族人交往,所以普通話說得很不流暢,經常把幾句簡單的話說得磕磕絆絆,嘴像含了奶渣。還有,很多漢字是多層意思,拉姆梅朵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她和我們漢族人在一起說話時,經常是詞不達意,南轅北轍,笑話百出。
我說:“我是去天堂。”
拉姆梅朵說:“天堂不是最美的地方,你去那為什不帶上我哦?”
我說:“是挺美的,但天堂一般活著的人是無法到達的,隻有永垂不朽了的人才能夠光顧。”
拉姆梅朵抓耳撓腮,說:“你到底想說什哦?”
我說:“等我走了,就是等我死了的意思。”
拉姆梅朵說:“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那你死了怎了哦?”
我自豪地揚了揚床單,說:“等我死了,你把這條床單放進我骨灰盒行嗎?
拉姆梅朵驚訝的盯著我,說:“為什哦?”
我說:“這條象征著你雛女身的床單,是我一生的榮耀,放進我骨灰盒,好讓我在麵沒事偷著樂。”
拉姆梅朵一下笑翻了身,跪在床上,臉埋在枕頭,**尖掘上了天。咯咯地笑了好一陣,才重新坐起來,撅著嘴巴說:“不行!你不能進骨灰盒,你進盒子了,我咋辦?你是我們藏族的姑爺了,到時候應該陪我一起去天葬才行。”
我說:“隻要我們相親相愛,真有那一天,我陪你一起天葬也沒問題”。
我和拉姆梅朵由雛女說到床單,又由床單說到骨灰盒,最後話題落到了天葬台上。
要說人家藏族人心胸可夠寬廣的,死了都不浪費,請人把自己的**運到天葬台上,有天藏師操刀把身體分解了,將逝者的一切,包括骨頭都砸碎拌上糌粑,施舍給那些天外的精靈,每個人幹幹淨淨離開這個世界,不留下一絲一點印痕。在信徒的內心,隻有那些天堂不歡迎的人,軀體的一部分才會被遺留在人世間。
總而言之,藏族人不像我們漢族人那樣小氣,死了後寧肯將自己深埋在髒土,讓屍體腐爛,變成灰,也不給別的生靈美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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