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越傳越遠

    程曉曦知道，程局長和西南已經好多年沒有任何聯係了，所以，她沒想有想到，程局長竟然會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會性情大變，主動低下頭找到了西南，並且長談了一次，雖然，大家都能想象得到，西南不會給程局長什好臉色，至少也會找時機揶揄幾句，但是程曉曦的問題一擺出來，這兩個人還是選擇了心平氣和的共同想辦法，畢竟，程曉曦是著兩個人的結晶，就算大人的感情不在，但是父母親的心永遠都不會變的。

    西南覺得眼前的程局長好像和幾年前沒有太大變化，還是挺有男人味，挺有實力的感覺，但是西南還是能夠看到，這個男人眼偶爾流露出來的疲憊神色，西南有幾次甚至忍不住脫口要問：“你這幾年過的怎樣，我怎感覺你其實沒有那風光了？”

    可是又怕話一出口，被對方誤認為是挑釁，還是忍住了，也不知道怎回事，程局長對待別的女人一向都是很有風度的，但是和西南就很容易爭吵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愛的太深，失望就越大，還是因為沒有一點點愛了，剩下的全是厭煩。西南也是因為吵夠了，不想再過那種窒息的日子，才會一狠心走出了婚姻的圍城，走出來後，內心是很寂寞，有時候也會傷感，覺得自己在情場上畢竟是輸給了年輕貌美的張麗清，但是很多時候，西南反倒覺得很輕鬆，單身的狀態原來還是很適合她的。

    對於程曉曦的選擇，程局長沒必要和西南做太多的解釋，因為兩個人都是過來人，也知道社會的現實，所以，程局長隻是詳細的說了一下楚雄臣的條件，西南就皺起了眉頭，不滿意的說：“怎是農村出來的啊？別的不說，就是要結婚的話，估計連房子都買不起吧，這樣可不好。我們家曉曦早就養成大手大腳的生活習慣了，那男孩子根本就不能給她提供這種物質條件啊，現在有感情還好，等以後生活在一起了，各種矛盾就出來了，感情又不能當飯吃。”

    第一次，程局長忽然覺得西南就是自己的知音啊，兩個人都是這樣想的。

    然後，西南又問：“你和程曉曦怎談的，畢竟你和她生活在一起，你了解的更多一點。”

    程局長有點鬱悶，自己撫養程曉曦，一旦出了問題，好像自己的責任就更大了，要知道，孩子又不是程局長一個人說的，要是在平時，見西南這樣說話，程局長一定是要反駁的，但是現在時機很複雜，兩個人需要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才能把誤入迷途的程曉曦拉回來。

    程局長有點為難的說：“談也沒有用，我對這孩子也是很好地態度，可是她就是不聽勸啊，我現在也沒辦法了。”

    說完，就用求助的眼光看著西南，畢竟，這個是程曉曦的親媽媽，應該還是有點力度的，程局長知道，程曉曦對於自己喜新厭舊和西南離婚，其實是一直耿耿於懷的，所以，自己在程曉曦心目中的地位就不會很高，但是西南就不一樣了，作為受害的一方，現在在事業上又混的很好，西南的話，程曉曦應該會聽的吧。

    可是西南也歎了口氣：“我也沒多大把握，程曉曦這孩子從小性格就任性，現在又是感情問題，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妥協的，但是不管怎說吧，反正是不能讓程曉曦和那個那男孩子在一起，這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由著程曉曦的性子來。”|

    程局長點了點頭，算是和西南達成了戰鬥聯盟，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不管用什手段，也要讓程曉曦和楚雄臣分開。

    程局長作為機關單位的一把手，當然明白領導的作用還是很大的，雖然領導沒有權利幹涉屬下的私生活，但是隻要開口提出什要求，屬下也會認真考慮的，誰能不擔心自己在單位的職業生涯呢？

    所以，程局長很快聯係了郭局長，言語之中，是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郭局長，希望通過它給楚雄臣施加壓力，隻要楚雄臣能見好就收，不再對程曉曦大獻殷勤，本來就很被動的程曉曦也會慢慢冷卻下來了，反正這孩子也不是一個很有韌性的人，就算分手了，傷心一段時間，慢慢也就好了，這點，程局長還是放心的，覺得程曉曦還不至於因為情傷性格大變。

    郭局長覺得這件差事真好啊，既滿足了自己作為領導的所體現出來的價值，又滿足了自己有生具來的八卦心理，還有一方麵，事情一辦妥，又能在程局長那隨手撿個人情，一舉三得啊，所以在這種心態的支配下，郭局長雷厲風行，很快就把楚雄臣叫到自己辦公室談話了。

    對於單位的一把手要召見自己，楚雄臣很是忐忑不安，因為像他這樣沒有背景的新人，想要和一把手走到很近是不太可能的事，再說楚雄臣上了這久的班，見到郭局長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有時候碰到，郭局長也隻是仰著臉，或者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點頭而過。

    現在，這種單獨召見，會說什呢？難道是自己在工作中出現了什問題了？

    估計這種事情落到哪位新進機關單位的同事都會膽戰心驚的，若是召見的是女孩子，估計早就嚇哭了，好在楚雄臣雖然也有點腿肚子發軟，但時刻牢記自己是個大男人，堅持著不卑不亢的走進了郭局長的辦公室。

    郭局長的辦公室的確要比其他領導的辦公室氣派，麵積大不說，旁邊擺設的桌子椅子那可都是古香古色的，還有兩盆盆栽擺在落地窗附近，楚雄臣就在心歎氣，看來，權利對於男人來說真是很重要，一旦達到了一定的職位，就是不想有魅力不想有氣質也難了。

    所以，郭局長雖然貌不驚人，甚至還有點醜陋，但是在楚雄臣眼，也是無比順眼的，因為長時間的環境熏陶，郭局長的臉越來越像一張標準的“官員”臉了。

    郭局長笑著，卻透著寒氣，楚雄臣就有點僵硬的站在那，沒有底氣。

    楚雄臣想放鬆點，活潑點，可是卻怎自如不起來，隻好如坐針氈的杵在那，喪失了所有的風度，真不知道，要是程曉曦看到現在自己這幅樣子，不會從心輕視自己呢？再說程曉曦的爸爸也是局長，自己要是和程曉曦發展下去，早晚是要和那位程局長有一些瓜葛的，楚雄臣也聽說，程局長似乎比這個郭局長在仕途上麵發展的更好，想一想，自己以後一定要和程局長打交道，楚雄臣就打定主意，從此時此刻開始，學會很自然的和局長級別的領導打交道。

    郭局長談話，當然不能上來就把中心思想說出來，那樣就會顯得這個領導太沒有內涵了，於是，郭局長有了這樣一段開場白：“小楚啊，你到單位呢，也有了一段時間呢，雖然我們接觸的機會不是很多，但是其實你們每個人的表現，我都看眼呢，大家對你的反應還是不錯的，雖然開始有點拘謹，不過這不要緊，大家都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工作中呢，要大膽點，在我們機關單位工作，雖然要有一定的涵養，但是也不提倡縮手縮腳，不敢邁步子可不行。”

    字字聽到心，楚雄臣就開始琢磨，郭局長到底是哪對自己不滿意了，自己在哪個方麵還需要繼續改善呢，但是不管怎說，領導已經發出評論了，自己是必須要要表態的。

    所以，楚雄臣微微一笑，顯得很生澀的說：“郭局長，我知道我自己的做的不夠好，或者說就是不好，但是單位領導和同事對我一直很擔待，我很感激，以後我會更加努力，在各個方麵積極上進，不讓領導和同事失望。”

    郭局長滿意的點點頭，其實根本就沒聽進去，雖然郭局長說單位每個人人的表現都看在他的眼，並不是說，郭局長就想做一個伯樂，發現哪個下屬很賣力或者能力超群，就會力排眾議的把這位同誌提拔上來。

    郭局長爬到這個位置也是不容易的，不知道暗地說了多少人的壞話，也不知道給多少個領導送了多少冤枉錢，郭局長看過很多走上領導崗位上的人，各種類型的都有，但是唯獨沒有看過因為能力強或者積極肯幹就能升職的。

    郭局長看在眼的，是這些人哪個想出頭，哪個有野心，哪個和哪個之間有矛盾或者有曖昧，作為一個領導，沒有點八卦精神是很無聊的。

    郭局長微笑著想了一會，又說：“你和程曉曦的事情，本來我是不該過問的，時代不同了，領導沒有權利關心同誌的私人生活，但是我說句心話，我和程曉曦的爸爸程局長，那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當然了，這種交情呢，你們不了解也不會懂，也不需要懂，我隻是想告訴你，其實程曉曦呢，就和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我也很關心她。”

    說完，郭局長就看楚雄臣的表情，見這個男孩子一臉疑惑，不以為意的笑笑，繼續說：“程曉曦年紀還小，人呢，又很幼稚，當然了，小楚，你是個好男人，以後一定會有大好前途的，我和程局長也說過，程局長也覺得你這個人不錯，認為這次程曉曦還是很有眼光的，沒有看錯人。”

    楚雄臣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覺得是不是程局長已經應允了這門婚事，郭局長知道了，就來和程局長未來的女婿套關係了？如果是這樣，自己的未來就會相當光明了，郭局長也把程曉曦當女兒，那自己管郭局長叫爸爸一點也不過分，沒想到通過程曉曦，楚雄臣一下子就有了兩位局長爸爸，看來，自己選擇程曉曦真的是選對了，現在就已經看到好處了。

    可是，楚雄臣是不是高興了太早了，他還不知道領導說話一向是先揚後抑的吧？

    果然，郭局長話鋒轉得很快：“不過呢，程局長經過一番考慮，還是覺得你和程曉曦是不合適的，其實呢，對於這個選擇，程局長也是很痛心的，但是你們都必須要麵對，有些事情一旦想開了談開了，反倒沒有什不好辦的了。”

    楚雄臣差點跌坐到地上，這個轉折也太大了吧，再說，自己和程曉曦之間的事情，就算程局長不讚成，也沒有必要轉彎抹角把這個任務交給郭局長來完成吧，現在怎辦，楚雄臣敢得罪程局長也不敢得罪郭局長吧，自己還想不想在這個單位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