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漸漸升起,金色的陽光透出門窗斜斜射在地麵,斜暉中沒有半粒灰塵。
木床之上,江魚雙手在身前連續變換,十根手指交替錯位,擺出奇妙的手印,胸口隨同呼吸有節奏的微微起伏,一呼一吸,形成完美循環。
周圍,極為稀薄的白色氣流鑽入口鼻,透入體內皮肉,不斷的滋養。
“呼!”吐出一口黑色濁氣,緊閉的雙眼炸開,眼波間流轉著淡淡的白芒,江魚收功起身。
昨鳳仙樓老板孝敬了他不少銀子,江魚買些菜,自己動手,烹飪了一疊青菜,一盤花生,加上一碗米飯,一杯酒,歡快的吃起來。
酒足飯飽,江魚離開了大理寺。
長陵占地廣大,亭台樓閣坐落其間,家家戶戶的屋宇華麗,實在是個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富饒之地。
江魚來到將出租獨角馬業務擴展至整個大宋的路安馬行分店。
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正百無聊賴的叼著根稻草,靠在店門口的柱子上。
江魚走過去,毫無架子,拱手道:“兄弟,我想租用一匹獨角馬。”
青年露出喜色,吐掉嘴稻草,還禮道:“好,您隨便挑,一兩銀子,隻要在長陵,想用多久都可以。”
著將江魚引入馬棚選馬,馬棚打掃的十分幹淨,沒有絲毫臭味,五六匹高大神俊,頭頂長角的馬被繩套拴住低頭吃草。
這馬叫做獨角馬,是玄獸的一種,能活兩百餘年,它們吃的草是有十年藥齡的靈草,速度耐力皆是不凡,經過路安馬行馴獸師馴化,專門出租代步。
“就它,地寅十六。”
江魚看中一匹脖頸上貼著“地寅十六”字樣的白色獨角馬,支付了銀子,解下繩套,翻身躍上馬背,熟練的一拉韁繩,如道颶風沿著道疾馳而去。
“好厲害的騎術!”青年臉皮一抖,驚歎不已,“那可是地寅十六啊!看他年紀還沒我大,本想提醒他換匹地子號的,想不到我話還沒,他就騎走了。”
路安馬行馴化的獨角馬按照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排列。
序號越高,獨角馬的腳力、速度、實力自然越高,但也越難乘騎。
這匹地寅十六的獨角馬,起碼要有武徒的實力才能令它乖乖聽話,江魚卻騎上便走,那青年自然驚駭。
“駕!哈哈,好久沒騎獨角馬了,爽!”
右手拉著韁繩,左手怕打馬屁股,隨著獨角馬疾風閃電的奔馳,身子上下起伏,瞬間奔行十餘。
江魚現在的武道修為已經武生十重,因為修煉《大力牛魔拳》,身上沾染了魔獸大力牛魔的氣息,地寅十六的獨角馬因為懼怕他,任其驅使。
一路馬不停蹄,來到長陵府府尹辦公的衙門,亮出大理寺卿腰牌,一眾武者衙役惶恐不安的帶他進入保管長陵人口卷宗的檔案室。
江魚要先查查賽胭脂的底細。
“寺卿大人!寺卿大人!什風把您老給吹來了?走走走,老朽不久前買了些紅羅果,釀製了兩壇紅羅酒,我們一起品嚐品嚐?”
長陵府尹是個大胖子,身材橫豎都一樣,像個大肉球,將近五十歲,得到江魚來訪的消息後,顧不得與剛納的妾纏綿,火急火燎的就滾來。
“哦,原來是府尹大人,酒不喝了,我來是想調查一個人的資料。”江魚的眼角跳了跳,心你丫該減肥了。
麵上卻施禮道:“不知長陵賽姓之人的檔案放置何處?府尹大人無需管我,我自己查找便是。”
“你要調查賽姓?”長陵府尹掛滿肥肉的圓臉一白,哭喪道:“寺卿大人,我可沒做傷害理的事啊!我為官二十載,清正廉明,奉公守法,雖偶去青樓尋花,但這不犯法啊……”
江魚連忙打斷還欲滔滔不絕的長陵府尹,不解的道:“你在什?我又不是調查你。”
“你不是調查賽姓嘛?我就姓賽啊。”長陵府尹心的望著江魚,他本名賽福壽,難怪聽到江魚要調查賽姓,便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大理寺卿從三品,長陵府尹正三品,官職上,賽福壽大江魚半級,但在權柄上,賽福壽對江魚可是忌憚萬分,隻要稍有把柄落在大理寺手,那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你姓賽,但我不是查你。”江魚道:“如果真查你,我會來你府尹衙門?”
賽福壽這才放心下來,摸著胸口咧嘴道:“三號檔案室放置著長陵所有賽姓和江姓的卷宗。”
江魚笑道:“包括你我?”
“嘿嘿,當然不包括,寺卿大人以前隻是錄事時,到是有,不過,現在早就被我命人毀去。”賽福壽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朝江魚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了,你在外麵等我,我自己進去找。”江魚的卷宗本來就是偽造的,有與沒有都無所謂,拍拍賽福壽的肩膀,轉身走進三號檔案室。
“不會是騙我?”賽福壽心肝還在顫,被大理寺抓進監牢從此了無音訊的官員多如牛毛,實在不放心,整個身體貼在門外,聽著麵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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