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賭

    又希讚許的摸摸彤彤的頭，帶她到浴室洗臉，將她抱回床上，陪她一起躺下。沒多久，彤彤就睡著了，呼吸還是沈重的，但才剛吃藥，想來效果不會立刻呈現。又希又看著表，淩晨快三點，於是將小燈關掉，心想了一些事，昏昏睡去。

    天亮後不久，彤彤自己醒過來，看著側向自己這邊睡著的又希。彤彤有些早熟，沒有吵醒又希，躡手躡足的下床走進浴室，拿起又希在昨晚就替她擠上牙膏的那支牙刷和口水，開心的自己上上下下刷牙口，又用清水迅速洗臉。

    接著，彤彤走到客廳。

    客廳不大，擺著一張長型木桌，還有兩側幾張小板凳。彤彤坐在小板凳，掀開桌上的一盒畫筆，從桌底下拿起一張白色圖畫紙，自個兒畫起圖來。彤彤最喜歡的事，就是畫圖，每次她畫好一張圖畫，拿給又希看時，又希一定會誇獎她：“彤彤好棒，用了好多顏色，紅的，藍的，黃的，將畫紙都塗滿了。”

    “彤彤畫得真好，媽媽好喜歡這隻兔寶寶，門牙比腳掌還大，真是可愛。”

    彤彤最喜歡聽又希誇獎她，所以她畫起圖更認真有勁了。

    彤彤想一下，決定把昨晚吃掉的大熱狗和茶葉蛋畫出來。畫著畫著，彤彤突然感到肚子又餓起來，於是走進臥室，先給又希一個親親。

    又希被溫熱的觸感驚醒，睜開眼，彤彤半跪在床沿，臉上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媽媽早安。”

    “彤彤也早安。”又希摸摸彤彤的額頭，燒退了。她又輕輕的拍拍彤彤白滑嫩的小臉蛋。“刷牙洗臉了嗎？”

    “有！”

    “肚子餓不餓？”

    “餓！”

    “嬤嬤還沒來嗎？”

    “還沒！”

    “彤彤乖，媽媽先去刷牙洗臉，然後帶你去找嬤嬤，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好……”

    這幾個月，都在張嬤嬤在照料彤彤。

    傍晚又希到酒吧上班前，張嬤嬤會過來替彤彤張羅晚餐，晚上留在這陪彤彤上床睡覺。又希下班回到家至少淩晨三，四點，她怕吵醒張嬤嬤和彤彤，所以就在床邊地板上打著地鋪。等張嬤嬤和彤彤醒來，兩個人會一起吃早餐，又希則繼續睡，直到中午又希醒來，然後三個人才一起吃午飯。吃過午飯，張嬤嬤大概會串串門子，等到又希要上班前再過來。

    偶而又希休假，醒來時間會比平常要早，張嬤嬤還是會過來，彼此孤寡無依的，聚在一起吃飯總是熱鬧，而且她知道又希慣常晚睡，過來時會順便買早餐。

    又希在浴室梳洗時，聽見開門聲。

    “嬤嬤早安！”彤彤大聲的喊。

    “彤彤乖！彤彤早安！”張嬤嬤雖然年紀老邁，說話卻是中氣十足，又希在浴室可以聽得一清二楚，隻聽張嬤嬤疑惑的問：“彤彤，你畫的是打棒球嗎？這根是球棒，這顆是球？”

    “不是打棒球！”

    “那是踢足球嗎？這顆球像足球！”

    “不是足球。”

    “那是什？”張嬤嬤最後問。

    又希心也很好奇，梳扮整齊，她走到客廳，看見張嬤嬤坐在彤彤身邊，研究著彤彤究竟畫著什。又希走近一看，忍不住笑出來。

    “張嬤嬤，彤彤畫的是熱狗和茶葉蛋，你說錯了。你看，熱狗上麵還塗著蕃茄醬，茶葉蛋上的蛋殼則有明顯的裂痕。彤彤乖，畫得真棒！”又希不吝的讚美。

    彤彤原本有點悶悶不樂，聽見又希讚美她，才轉鬱為喜，開心的笑。

    “唉！我真是老眼昏花，你這說，我倒覺得挺像的。”張嬤嬤嚐試著亡羊補牢，老臉卻有點羞赧，又趕快轉開話題：“來！來！吃早點，今天我買了油條，包子和豆漿。”

    “謝謝嬤嬤。”彤彤看見張嬤嬤將食物放在她麵前，很有禮貌的道謝。

    “彤彤乖，不客氣。”張嬤嬤知道又希在乎彤彤的平時禮儀，也不敢輕乎的回禮。她說：“我好像沒買過熱狗，茶葉蛋給彤彤吃過呀？”

    “昨晚彤彤發燒，帶她去看病時順便買給她吃。”

    “彤彤發燒？”張嬤嬤看著彤彤並沒有頹唐不振，反而開心吃著早餐，知道可能不礙事，她說：“不要緊吧？”

    “嗯，昨晚醫生說彤彤隻是受點風寒，吃藥睡醒後，剛才摸她額頭，燒是退了。”

    “那就好，小孩子抵抗力弱，這種要暖不暖的時候最容易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