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十五章   淚如雨下

    難怪又希交待夢琪轉告他，如果看不懂可以問人。這種文皺皺的東西，他怎會懂？又能問誰呢？易文原本想走回酒吧，突然靈機一動，拿起手機撥給君慧。

    “易文，你應該高興。”

    “是嗎？”

    “這詞的大意是說，一名女子在無意間，被一名男子所吸引了，心中百般無聊，寂寞著，日夜盼望著男子去尋她。”

    “你是說，又希找到答案了？”

    “也許。”

    “那，我該到什地方找她？”

    “我不知道。終日望君君不至，總之，她在某個地方等你。”

    “君姐，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易文，希望你和又希有一個美滿結局。”

    易文掛斷電話。

    不論結局是什，此刻，他隻渴望看見又希，非常渴望。

    想來想去，又希會不會到公寓看張嬤嬤去了？也許又走了？

    無論如此，易文飛快的趕到公寓，站在門口，一時忘了門鈴的存在，隻是拍著門喊：。

    “張嬤嬤，我是易文。”

    隔一會，門打開。易文渴望見到的，那半張臉藏在門扉後，淺淺笑著。

    “傻瓜，怎不按門鈴？就不怕吵著別人？”

    “你？”易文嚇了一大跳，幾乎動彈不得。

    “怎了？”

    “我無法相信，這容易就找到你了？”

    “傻瓜！我又沒有躲著，找到我，哪值得你這驚訝。”又希說著，身子往旁邊一讓。“進來嗎？”

    易文於是跨過門檻，跨向又希一大步。又希很自然的牽著易文，一起坐到椅子上。直覺的，兩個人好像很靠近，很靠近了。

    雖然溫馨，突然無話。

    “張嬤嬤她？”

    “猜你會來，剛才嚷著出門去了，攔也攔不住。”又希沒打算隱瞞任何心事，她又接著：“對不起，是我不好，明知你愛我，卻硬要你離開我；可你也不好，你總是愛得太犧牲，一點不懂得要求。你走後，我很想你。”

    “你……”

    方才來程時，易文邊開車，心縈繞千言萬語，此時一聽又希說得深情且直接，感到她似乎起了些變化，於是所有言話如刺，全都哽在喉頭之間。

    “可是，我知道的，我若不來找你，你會因為舍不得違拗我當時的那句話，易願思念一輩子也不來找我。所以，我來了，遇見你真好。”

    又希像埋怨，像撒嬌，像感歎，像歡愉的說，挺複雜的情緒，表情卻隻有一種，淺淺的笑。

    “對不起。”易文莫名其妙的，隻想道歉。

    “傻瓜。”又希先是笑，然後說：“答應我，讓彤彤活在你心中和我心中。我們永遠不要忘記她，好嗎？”。

    “好。”

    “這樣，我就能安心的到美國了。”

    “美國？”易文一驚。原以為，又希不再走的。

    “那要怪你多事。還記得Mr.Scherchen嗎？”

    “我記得。”易文曾向Mr.Scherchen推薦又希的音樂天份，他當然記得。

    “後來，Mr.Scherchen和我聯絡，說他願意幫我申請茱莉亞音樂學院，問我要不要去試試。我想了很久，決定答應他。”

    “既然你決定了，我不再勉強你。”

    又希聽出易文言語中的落寞，她笑了。

    “別這樣。為了你，我不得不去。”

    “我不懂。”易文說。

    “以前，我可以為彤彤做任何事情，包括嫁給你。以後，彤彤不在了，我失去任何堅強的理由。我太平凡了，這樣的我和你在一起，我不開心。為了我們，我必須去，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啊？”易文張大眼睛看著又希。

    “我需要和你在一起的自信，所以，我要到美國去學完音樂。”

    “你剛才說，你愛我？”

    “是的，我愛你。”又希又重覆一次，很自然的。

    易文的臉上終於露出笑意，這笑意越擴越大，越擴越深，易文突然感到坐立難安，冒著熱汗，一顆心跳得快爆炸，肺部也一直缺氧，偏偏無法呼吸。

    “你怎了？”又希關心的問。“不舒服嗎？”

    “沒事，隻是從來沒有這快樂過。”

    “別鬧我。”又希以為易文又在胡鬧。

    “真的！”易文用力按著心髒說。

    “那怎辦？”又希突然慌了。“看醫生去？”

    “不！隻要你親親抱抱。”

    “你……”又希輕咬著嘴唇，臉色一紅，不知如何是好。

    易文這時也有點心虛，笑著，又勉強裝出正經表情，他說：“不鬧，不鬧。你真的要去美國？”

    “嗯。”又希慢慢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