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二公子。”鄭管事瞧見兩人，上前一一問候。

    “來人，備膳。”鄭管事轉身大手一揮，原本環伺的侍女各就各位，腳步沉穩端莊。

    一來二往，桌上擠滿了食物，素菜，水果，還有粥，樣樣精致秀氣。

    獨獨不見葷食。

    錦顏看向裴淵，裴淵隻是聳聳肩，侯在一旁的鄭管事一直密切注意兩人，見此便插話道：“兩位公子在外耽擱了不少時間，想來已經光顧過山下河的魚了，故老奴擅做主張，隻備了素食，畢竟晚膳不易多食葷。”

    “咳，鄭叔叔，那些魚都進了我一個人的五髒廟。”自己也笑了起來。

    鄭管事聽聞，老眼閃過笑意。

    “那，二公子可要……”聲音在錦顏的罷手下止住。

    糗事知道的人可真多，錦顏瞥了裴淵一眼，那眼神分明含著蔑視，裴淵自信心大大受挫。

    “鄭叔，讓這些人都散了吧。”這多人，錦顏還能不能安心吃飯了！

    “是。”殿下隻叫他“鄭叔”，出來的話必然不容置喙，於是趕緊示意左右人下去，帶上門前再次看了眼院中情景，溫馨得讓他不安。

    ……

    “我好像聞到蓮子味了。”錦顏蹙眉，揪心的表情讓裴淵恨不得伸手為他撫平，錦顏真是太不會愛惜自己的容貌了，一點事何足掛齒！

    “沒有，不然你看。”

    錦顏低頭仔細攪了攪粥，粥熬得很好，色澤晶亮，黏稠清潤，淡淡的蓮子香在蔓延。

    “是蓮子粥。”

    “被你看出來了，是沒有蓮子的蓮子粥。”他早已跟廚房交代好了。

    “怎這喜歡蓮子粥？”不出什滋味，有一搭沒一搭的問。

    “因為它口味清甜，很適合你。”出淤泥而不染，高潔脫俗，清香溢遠。

    “你知道蓮子粥有什作用嗎？”錦顏突的抬頭，神色怪異，打破了裴淵所有幻想。

    “什作用？”被那目光看得一凜，心頭涼涼的。

    “補腎。”錦顏語氣平靜。

    “哦？”裴淵先是一愣，倏地回味過來，“噗——”

    “我怎不知道？”

    “我不過，有什好笑的。還是你又亂想了？所以你真不適合附庸風雅。”應該快意恩仇，仗義涯，瀟灑不羈。

    無意識地聯想到那多東西，是錦顏自己也沒能想到的，自己哪能斷定他人將來！

    “真不知道原來你眼光很毒。”裴淵淡笑，將手搭在雙膝上，與人共賞一輪明月。

    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