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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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腳受傷了青歌就自覺擔任起了在家幫李姐看孩子寫作業的任務，好在兩個孩都很聽話，有什不會的地方也會問她。

    看著她們臉上幸福自信的笑容，青歌也會不自覺的跟著笑。想起時候自卑擰巴的自己，如果不是有傅西州來拯救自己或許現在自己又是另一副樣子吧！

    其實在穆青歌的時候也有一個不富裕但溫馨幸福的家。家有溫柔漂亮的媽媽，慈愛的爸爸。青歌的媽媽是一名學老師，有涵養又大方話總是溫和細語。她會給青歌講故事，梳辮子。到了周末，爸爸媽媽還會一起帶她去遊樂園。可這幸福美好的一切都太短了。青歌八歲的時候，母親被醫院檢查出了白血病，為了治療母親的病父親花光了家所有的積蓄。那段日子的父親是青歌從來沒有見過的，他不喜歡笑了。偶爾笑也是對著母親艱難的擠出，但往往還沒笑眼淚就留了出來。那時的青歌剛在學校學到生離死別這個詞，她每看著母親因為化療而痛苦，看著她美麗的頭發失去光澤一把一把的往下掉而她卻什都做不了。她不能哭，因為她哭了媽媽也會哭。所以每晚她都躲在被窩默默流淚，到現在她都還記得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從腳底蔓延全身的恐慌感，她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她回到家中媽媽就不在了。就像是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夜晚，不知道那一腳踩下去就是萬丈深淵。

    後來，這樣的恐慌感終止了。那雲市迎來了冬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的飄落。那時青歌還坐在教室麵等著下課，看著外麵的雪花，她想，下雪了，媽媽肯定會很開心的，因為媽媽最喜歡雪啊！

    一下課她是第一個衝出教室了，她想快點回到家和媽媽一起看雪。還沒走到門口，她就聽見巷子父親悲切的哭泣聲，很大，響徹際。她愣怔在原地，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的頭上、肩上、臉上。她覺得自己像是靈魂被帶走一樣，麻木、呆滯剩下的隻有心間的疼痛和酸痛的眼睛。

    她抬起頭望向漫雪花，一片雪落進猩紅的眸子。雪融化成水，順著臉頰滑落。辦完母親的喪事後，由於原來的房子早就抵押出去給母親治病了，所以青歌和父親一起搬到了西郊一個胡同。

    那的房子很，十幾平米，房子光線很不好，白必須要開著燈才行。她的房間放了一張床後再也放不下其他東西了，房間有一個的窗口，可是外麵的大樹擋住了陽光。由於他們沒什前隻能租下一樓的房子房子麵黑暗潮濕，還能聞見一股黴味。

    這些青歌都能接受，媽媽從就告訴過她，要樂觀、要堅強。所以即使媽媽去世了，她也依舊像以前一樣，每讀書寫字。可是，她發現爸爸變了。他不再對她笑，有時甚至喝醉了還會打她。酒醒後又會抱著她，哭著對不起要她原諒他。青歌從來都不會怪父親，因為她知道父親隻是想媽媽了。

    可是，她也想啊！

    父親並沒有振作，他每都喝的爛醉，回家就會對她拳打腳踢。剛開始他還會在酒醒後道歉，後來他不僅打她還會邊打邊罵為什死的不是她！

    每次躺在潮濕難聞的地上，忍受著父親的打罵，她也會在心問老爺，為什死的不是自己。可是，往往她隻會在被打之後，獨自蜷縮在房間，在心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爸爸是因為愛媽媽才這樣的，不能恨他。爸爸是因為愛媽媽才這樣的不能恨他……。”

    胡同每都能聽見穆嚴打罵青歌的聲音，可從來沒有人會站出來。他們隻會聚在一起，互相表達自己的同情心。

    “唉~造孽啊！”

    “穆家姑娘真是命苦哦，多好的一姑娘。”

    “可惜了可惜了，沒生在好人家。”

    每次青歌經過胡同時都會聽見這樣的話，胡同的孩子也很默契的從不跟青歌玩。哦，還有一個男孩總是欺負她呢！可他也算是胡同唯一跟她過話的孩子！

    他會在她挨打被爸爸鎖在家的時候爬到那個窗口，拿著一些吃的饞她：“欸~該死的，你想不想吃啊。”

    胡同的孩子都叫她該死的，因為爸爸每次打她都會你這個該死的，你才應該去死。

    青歌每次都不會理他，他也不管，趴在窗口就開始吃，還吧唧著嘴：“真相啊~這多我都吃不完。”

    青歌雖然低著頭掩飾著眼的渴望，可是不爭氣的肚子卻咕嚕咕嚕的叫。每次他都會笑著前仰後翻，然後將剩下的半塊麵包丟給她。

    青歌後來一直在想，要不是他的麵包自己不定早就死在了某個寒冷饑餓的夜晚。

    隻是在十歲的時候他就離開胡同了，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會在她被鎖之後來嘲笑她，順便留下點吃的了。

    從此之後她變的特別敏感，走在路上也不敢看別人。她怕從陌生人的眼中都能看出憐憫，她真的很不喜歡胡同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可憐、憐憫還有幸好我不是這樣的優越感。

    往事終歸已經是往事，現在看來從前哪些痛楚也隻能在她的心底掀起漣漪。隻是那些曾經留下的傷口會在某個夜深人靜或者在某個大雨傾城的時候微微刺痛，像是在提醒她過去的事過去的…。人！

    “姐姐，你怎哭了？”

    稚嫩的童聲將穆青歌拉回了現實，抬起手發現臉上竟然一片濕潤。原來那些自己故作不在意的曾經，眼睛已經給出了最真實的答案。

    青歌抹去眼淚，笑著揉了揉兩個孩的頭：“沒有，姐姐隻能眼睛太酸了。”

    “姐姐出去走走，讓眼睛休息一下。你兩個在家好好寫作業，好不好！”

    “好！”

    “好！”

    兩孩異口同聲，青歌笑笑。

    青歌慢慢的走在沙灘上，偶爾還是會看見一些穿著橘黃色背心的人。他們扛著勘測工具到處測量比劃，走近才看清他們的衣服上寫著“耀世集團”。

    青歌看著那些“黃人”嘴角上揚，這樣算不算和他也是一種交集。她坐在一棵椰子樹的樹蔭中，半眯著眼望著大海。她想，要不以後老了就在這住下吧，一個人！隨即她又笑笑，可能那時自己連這的一平米的買不起吧，她之前了解過傅西州的公司。所以知道他開發的地方像自己這樣的上班族根本買不起。

    “心！”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青歌看見施工人員們圍在了一起。看來是出什事情了，她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跑過去。

    “怎了，我看看！”，青歌扒開人群便看見一個年輕男孩躺在地上，手捂著額頭，血不斷的往外滲。

    “他被砸傷了”扶著他的是一位看上去年紀比較大的男子。

    她看了眼旁邊沾滿血跡的鐵三腳架大概猜到是怎回事了，她看著他：“我是醫生，你們先把他抬到那邊樹蔭下。我回去拿一下醫藥箱。”

    “好！你們倆快來幫一下忙。”中年男子叫了周圍的幾個人一起將他抬到了樹蔭下。

    穆青歌很快就拿回了醫藥箱，她蹲在地上幫他消毒止血。還好傷口不深，還不至於要縫針。她用紗布簡單的替他包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