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個聲音暴響起來:“你在幹什!”
皮爾急忙抬頭看,一個壯碩但個子不高的大胡子正從外麵衝進來,手還提著一把大斧子!
皮爾嚇得急忙站起,本能地後退,結果又踩到地上的酒瓶,一下摔倒在地上。
“我想你應該學得聰明一點兒。”這人氣哼哼地走到皮爾跟前,單用一隻手就把倒黴的劇作家後代提了起來。皮爾這時才看清楚,原來他是個強健的矮人。
矮人這個稱呼其實是個不禮貌的叫法,來源於古代北地語,意為矮的,不高的,還帶有笨拙的意思。矮人自稱為尼卡特人,矮人語中強壯者的意思。如果結合北地語與矮人語兩個稱謂的意思,這對矮人種族是一個中肯的描述,矮且壯。其實大多數矮人的身高並不比人類矮多少,他們的軀幹與人類無甚差別,不過上臂骨和小腿骨卻更短,這直接造成在整體身高上略遜於人類。一些密釋學著作對此特征進行過研究,許多密釋學者本身都是塞恩斯教派的信徒,他們更喜歡用事實來進行說明,而不是搬出神諭來解釋現象。在密釋學者看來,所有動物及人的骨骼肌肉運動原理都是杠杆原理,而且大多是費力杠杆,這樣雖然要多耗體力,但是可以加大速度。人類的大腿骨與小腿骨長度相當,矮人則小腿骨短於大腿骨。這樣,矮人在肢端所獲得的力量要比人類大,因為肌肉發力一樣的情況下,矮人的力矩短,越短的力矩點對力的力量越大,加上矮人本來就比人類強壯,這使得他們顯得力大無窮。不過,短肢端也使得矮人步伐小,給人一種笨拙的感覺。與之相比,精靈要顯得優雅,這是因為他們的前臂骨比上臂骨長,小腿骨長過大腿骨,一樣的原理,精靈就運動飄逸,但是,力量稍遜。在這一點上,無法在敏捷與強力上兩全其美。曆史上,人類與矮人曾爆發過嚴重的種族戰爭。在人類強大的騎兵衝擊下,矮人被迫退守到大山中。人類也曾想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可在崇山峻嶺中人類無法占到便宜,矮人粗壯的身體就是為了適應這種嚴酷的環境,最後隻能退兵。不過從那以後矮人在大陸上越發沒有地位,這個帶有蔑視性的稱呼也就成了他們種族的正式名稱。
皮爾見過矮人,他看出麵前這個家夥是個典型的矮人。他比比皮爾矮不到半個頭,卻粗壯得像一頭牛。這矮人有著碩大的頭,高聳的前額和眉骨,深陷的眼睛,寬而高的鼻子,很適合呼吸嚴冷的空氣,深重的須發,胡子打著卷,一臉凶相地瞪著劇作家後裔。
“嗨,你有點誤會……”皮爾說,“剛才我是要……”
“閉嘴!”矮人喝止了皮爾,跟著手一推,把他摜到地上,皮爾覺得骨頭都要散開了。接著矮人從腰的口袋中取出一條繩索,按住皮爾就開始綁。
“等一等,聽我說,你不知道是怎回事。”皮爾大聲辯解。
“閉上你的嘴!”矮人狠狠地敲了皮爾一下子,把他像頭被抓的獵物一樣地捆上了。
阿威利亞女孩在一旁看著,緊抿著飽滿的小嘴,她覺得好笑,卻不能笑出來。
矮人把皮爾從上到下綁完,又檢查了一遍,確認皮爾不可能逃脫才直起身來。
“真是太感謝您了,”阿威利亞女孩走到矮人跟前,彎腰行禮,“如果不是您趕到,我……”她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更顯得委屈無助,讓人心生憐憫。
“小姐,不要難過,”矮人要抬起頭,把眼睛翻成死魚樣才能看到女孩的臉,“我保證這個歹徒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治,他竟敢把你劫持到我的家做這種事情!”
“老夥計,你上當了。”皮爾恨恨地說,“我才是受害者,是她要殺我,而且是她闖進你的家,我隻是來找人。”
“閉上嘴,”矮人說,“你說的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多說我就用抹布把你嘴堵起來。”
皮爾歎了口氣,隻能閉口不談了。
“先生,謝謝你的幫助,”阿威利亞姑娘說,“但是我得離開了,我想,我的朋友們會擔心我的。”
“你要走?”矮人說,“你暫時可不能走。”
“為什?”阿威利亞女孩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由後退了一步。
“請不要誤會,我可不是壞人,”矮人把寬厚碩大,與他的身高毫不成比例的手一揮,“我是想請你去作證。”
“作證?”女孩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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