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探病

    蘇亞洲已經是十分多次入院了，記得幾個月當他聽見女兒出車禍的時候，隻覺天塌了眼前一黑，就這個樣子倒了下去。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都已經躺在了醫院。醫生也隻是說是因為情緒祈福太大的關係的，其他的也到了沒什大礙，誰又能知道身體一向十分好的他卻一天不如一天了。

    也曾聽歐辰和醫生交談過，說父親這個是心病，建議去多看看關於心理方麵的。可是妻子高秀英一直都不同意，也就是這個樣子在短短的幾個月中，來回不挺穿梭著入院、出院的。歐辰就是擔心他過於傷心，在其他公寓買了房子，讓他們一起搬了進去，至少不會觸景生情。隻是蘇亞洲每晚都會反複地夢見她的寶貝女兒蘇敏敏，如果當年沒有讓他獨自一個人住，他們父女的感情也不會想後來那樣漸漸生疏。就連女兒的死訊，也隻是在車禍的十多天以後才知道的。

    到了現在都十分內疚，天天都在折磨著蘇亞洲。歐辰一直都試圖著開解他，可是這長時間他都沒辦法釋懷。蘇亞洲一直都覺得女兒是他害死的，不然，怎會不停的會做有蘇敏敏的夢境，總是不停留著血憤怒的看著自己？

    再一次暈倒住進醫院的時候，他真的開始麻木了。高秀英其實也是知道他心對她有些埋怨，無論怎樣還是陪在他身邊。歐辰也急忙忙地趕過來，身後卻多了一個叫做淩薇的女孩。

    第一次見到了他時，神色真的十分複雜。眼底好像有淚光一直在閃動，眼神中有些心疼，有些歉疚。蘇亞洲覺得看著這個女孩自己的內心也一陣的心酸，也一直看向她。

    “爸……伯父，”蘇敏敏壓製住了內心的難過，勉強對著病床上的爸爸笑了笑。

    歐辰連忙為他介紹道：“爸，這位是淩薇，剛才媽打電話說你病了，所以淩小姐特意是來看望你的。”

    “別站著了，你們都坐下吧。”高秀英一直都看著蘇敏敏和歐辰，親切地拉著淩薇坐下。蘇敏敏有些詫異，急忙道謝著。

    蘇亞洲轉頭看著他們，忽然開口說道。“淩小姐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蘇敏敏順從地回答了他，十分自然地為爸爸掖了掖被角。

    歐辰有些吃驚，蘇亞洲已經十分長時間都沒有主動說話了。難得看樣子好他和淩薇還真的十分投緣呀，他朝高秀英笑道：“媽，我現在還沒吃飯呢，和我一起去樓下超市買些東西吧。”

    不知道兒子為什有意支開自己，高秀英陪他走了出去，和歐辰走出病房。“你們隨便聊一會，我們一會就回來了。”

    “……二十二，和敏敏一樣，也在上大學嗎？是那所大學？”蘇亞洲輕輕地拍著她的手，低聲詢問著。

    “嗯，現在是在X大學讀大三。”蘇敏敏看著他有些幹裂的手指，低著頭難過的不敢抬起。看到了一手臂上都是針孔，病服也是送大大的，爸爸真的瘦了十分多，這些都是因為她……

    “X大學，真好啊。”他輕聲歎息著，眸看著前方閃爍著淚光。“考上可容易呀，你的成績肯定是十分好了？”

    “還好，”蘇敏敏聲音有些哽咽，幾乎是說不出話來了。她也害怕蘇亞洲會看出什不妥，頭一直低著。

    “你和我的女兒一樣大，他也是X大學讀的書，可惜的是在幾個月前發生了車禍就這個樣子去了。你可知道我們父女兩人其實已經有幾年都沒有見麵了，沒想到了再次相見的時候，卻隻看到了她的骨灰。”蘇亞洲輕歎著，雙手捂住雙眼。“其實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再婚，不答應她一個人住，那她現在會不會好好的在我的身邊……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帶走了我唯一的女兒，我真的十分恨我自己啊……”

    “伯父，你的女兒也不想看見你為她這傷心的呀。她也是想你幸福的，所以這次支持你再婚的呀。她搬出去，或許是一時接受不了家的新阿姨，並不是選擇逃避的。伯父你是沒有做錯的，你不需要內疚。”蘇敏敏終於也忍不住了眼淚就這個樣子掉了下來，顫著唇，好長時間才開口道：“或許有可能，你的女兒在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著……”

    “另一個地方？”蘇亞洲放下手，紅紅的雙眼看著他。

    心一直在糾結著，她真的不想在看見父親再想這個樣子自責下去，咬咬牙，湊到了蘇亞洲的耳邊說道。“爸，我是敏敏……”

    蘇亞洲摸了摸淩薇的頭，笑著說到了。“我真的不介意再多你一個女兒，可是敏敏現在都不在了……”

    “不，其實我就是敏敏。”也知道他是不會相信這個事實的，蘇敏敏急忙打斷：“在媽媽剛生下我的時候，爸爸由於太過緊張，把隔壁家的孩子給抱來了；我還記得我第一次來例假的時候，你待我去超市買衛生棉，最後付錢的時候竟然發現沒帶錢包……”

    蘇亞洲一把將她攔在懷，雙眼含淚，唇邊卻微笑著說到了。“你這個臭小頭呀，平時學習的時候記性不好，可老爸的糗事一直都記得。”

    蘇敏敏擦擦了眼淚，也抱住了他。“那有，爸爸的好我也一直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