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喂！你屬狗的啊？怎咬人！”雪千野氣急敗壞地瞪著計謀得逞的蘇曉。

    後者頭一甩，哼哼兩聲，一瘸一拐地走出校門，攔計程車去了。

    “該死！真是……這個死丫頭真是……”雪千野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真是固執的可以！”

    “少爺！少爺少爺！您沒事吧？”車的司機老原見狀，趕緊跑上前來。

    雪千野低頭看著右肩兩排整齊的牙印，臉色不禁又黑了一分：“該死的丫頭！居然敢咬我！啊完全被這丫頭毀了形象……”

    “啊喂！總這消沉怎行？我說，你那種堅持不懈永往直前的精神哪兒去了？來來來！你這副鬱悶的樣子可不多見，合影一張！”羽鏡月笑嘻嘻地拿著數碼相機，將腦袋湊到微生琉夜身邊，作小鳥依人狀，後者抽搐著嘴角，有種想扁死他的衝動。

    “啊哈哈哈！如果長老們看到了這張我們小夜夜迷惘彷徨，可憐兮兮的模樣，該有多心疼啊！嘖嘖嘖……”羽鏡月拿著相機煞有介事地感歎。

    迷惘彷徨？可憐兮兮？？

    “你這欠死的家夥……”

    微生同學終於火了，頂著黑鍋臉就衝了上去，將細細瘦瘦的羽同學壓在身下暴扁。

    “啊啊啊！人家開玩笑的嘛！啊啊！夜…痛痛痛……”

    地毯上翻滾著一白一紅的兩個身影，吼罵聲求饒聲，物品跌碎聲，聲聲入耳。

    “啊呀……發型都被弄亂了，夜真是粗魯！”羽鏡月哭喪著臉爬到沙發上，憤憤地抱怨。

    微生琉夜衣衫淩亂地躺在地毯上，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好想去找她，可是，她會想要見到他嗎？會不會因為上次的事討厭自己了？

    “現在舒坦些了嗎？”羽鏡月理了理衣衫，“什事不要總憋在心嘛！我知道你沒什朋友，人緣也不好，脾氣又差勁，但是你放心！月永遠會站在夜的這邊！大不了我幫你把曉泡了唄！”羽鏡月一副大義凜然赴湯蹈火的模樣，可是，為什明明像是安慰的話，聽起來卻讓人火大呢？

    “羽鏡月……”某妖怪咬牙切齒的聲音。

    “咳咳……言歸正傳！”

    羽鏡月很識相地正色道，他總能在微生琉夜瀕臨暴怒的狀態下，將他的怒火硬生生地塞回去。

    教鞭一揮，羽鏡月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清了清嗓門：

    “計劃C，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微生琉夜撐起腦袋，看著一臉自我崇拜的羽鏡月在那手舞足蹈：“本尊真是太聰明了，啊哈哈哈！這招是專門為夜你量身定做的，有力量沒情商的夜，要怎樣去擄走純潔少女的心呢？答案是：趕走所有的情敵，讓她的身邊隻剩下你，這樣，她的眼睛就會看到你，她的心就會偏向你，最後，她就會心甘情願地跟你＆＠＃＠％＃＆……”

    “滾！”

    曉風殘月，稀星可數，偶爾掠過一陣夾雜著寒意的涼風，讓人不自覺地哆嗦起來。

    蘇曉打開窗戶，淡淡的月光便跌了進來，碎成一片。

    也不知道那家夥怎樣了，這多天居然都不露麵，難道是因為自己拒絕了他？

    “唉……”想到這，蘇曉下意識地歎了口氣，轉身準備上床睡覺。

    “笨蛋，沒事歎什氣啊！”

    一個涼涼的聲音驀地從背後傳來。

    蘇曉怔了怔，機械地回頭，慘白的月光下，是微生琉夜那美到慘絕人寰的俊臉，冷冷清清的，沒有笑意，依舊是那白色的長袍，隻是往日他所珍愛的銀色長發，現在隻能縈繞雙鬢了。

    “夜……”

    蘇曉一步步走過去，他看起來是那不真實，像是夢境一般的唯美，生怕一觸碰，就會立刻消失殆盡。

    “怎，見到我激動的說不出話了？”微生琉夜挑了挑眉，從窗戶上跳下來，有些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臉，責問的話語卻顯得柔柔的，“沒有好好吃飯嗎？怎幾天就瘦成這樣？”

    蘇曉偏了偏頭，讓他的手就那樣停滯在空中。

    微生琉夜微微凝眉，看她的樣子，是生氣了呢，是因為他好幾天沒來嗎？

    “對不起。”

    他說，那三個字，就那出來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說對不起。

    “你……過的好嗎？”

    蘇曉低著頭，聲如蚊蟻，相互磨蹭著的指尖，暴露了她此時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