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嗯，我也考完了。”他說，然後在她身邊坐下了，並遞上一份不明文件袋。

    “這是什？”蘇曉看著他，有些猶豫地接了過去。

    “曉需要的！”他說，“如果曉的成績占全年級第一的話，就會有豐厚的獎學金吧！”

    蘇曉打開了文件袋，拿出來一看，竟都是各科考試的試題答案！

    “你……你從哪兒弄來這些的？”蘇曉詫異地問，一邊趕緊將答案紙放回了資料袋。

    “無論曉需要什，我都會想辦法幫曉做到。”嘴角泛起一絲溫柔的淺笑，他抬手，想要觸碰她有些憤怒的臉，卻驀地被她打開，“雪千野！你真讓我失望！”她憤憤地將資料袋往他懷一丟，“我不需要這些，那都是你自以為是的猜想罷了，即使沒有答案，我也不無可能考第一，即使沒有成功，我也不會用如此惡劣的手段去爭取！”

    雪千野低著頭，任資料袋滑落到地上，臉上表情近乎僵滯，“曉不需要？”他喃喃地問道，“那……曉需要什呢？我都會辦到，都會……”

    “不用了！”

    蘇曉斷然拒絕，“如果可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說完，她抱著書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圖書館。

    “你失敗了！”

    待身影遠去，一個清澈的聲音從雪千野的身體傳了出來，很明顯，那不是他的聲音。

    “閉嘴，我會讓她需要我的，絕對！”雪千野捏著拳頭，左額被劉海覆蓋住的地方，一道淺淺的紫色妖紋隱隱若現……

    “小夜小夜！我們去旅遊好不好，你看你看，這些日子為了照顧你，的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變得多憔悴啊！我們去美國馬薩諸塞州Lizzy·Borden旅社好不好？那可是世界第一大恐怖旅遊地啊！美麗的少女砍死了生父和繼母，仇恨的滋生，怨咒的遺留，啊呀！想起來就令人亢奮，！帶上曉，我們一起去吧，在那種恐怖的地方，好像，她隻有你可以依靠哦，這樣的話……”

    “你自己去吧！”

    微生同學很不給麵子地打斷了某妖怪心機不純的幻想。

    “咦？”羽鏡月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湊了過來，“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啊！你需要有強烈的存在感！決不能讓她在寒假中被別的男孩子約去了才好，搞不好會前功盡棄的！”

    “是？”琉夜抓起他不安分地玩弄著自己頭發的爪子，扔到一邊，“照你這說，這次我總算是有些自覺性了，我和曉已經約好了，我們要去冥都，明天就出發！”

    “啊……冥…冥都？”

    羽鏡月嘴巴張得老大，“去冥都？真的是去冥都？”

    “當然，曉，可是很期待呢！”微生琉夜嘴角浮起一絲暖暖的微笑，昨天跟她說起這事時，他還以為她會再一次拒絕，可是，她卻是那開心地答應了，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雖然後來才知道她的母親又出差去了，大概，是不想一個人孤寂地待在家吧！可還是很高興她能跟他去那個三界最美麗的地方，冥都。這大概，也是他和曉的第一次約會吧！

    “小夜人家也要去！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的，你舍得看到人家孤苦伶仃地背井離鄉嗎？帶上我嘛！我保證不搗亂也不會攪了你和曉的好事！拜托啦……看在人家曾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份上，不要丟下人家嘛……”羽鏡月死皮賴臉地往琉夜身上蹭，一臉撒嬌的意味。

    “我說，你這家夥，不要靠我這近，鬆手！”

    微生琉夜憤憤地磨牙，絕對不會帶上他，這個看起來不可靠，實則也不怎可靠地家夥，絕不帶上他！

    “咦？夜！好無情！”羽鏡月做委屈狀，一不小心用了窺心術，一不小心聽到了那多自己的壞話，他徹底淩亂了。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況且我隻有兩張通行令，走開，你這家夥……”

    微生琉夜不斷地往沙發後靠著，羽鏡月卻在步步緊逼，“不可以這無情，小夜啊小夜！作為你的戀愛恩師，你怎可以如此殘酷地對待？難道，連身為妖的道義也要摒棄嗎？要知道，當初要不是……啊啊……”

    正淒慘地抹著淚，說的唾沫橫飛慷慨激昂的羽鏡月，由於不小心踩住了自己幾乎要拖到地上的血紅色絲質睡衣，頓時重心不穩，向沙發的琉夜直直地撲了過去……

    呃……咳咳……悲劇就此產生。

    當百無聊賴的蘇曉帶了一大包微生琉夜喜歡吃的零食推開荒野別墅客廳的大門時，便看到了華麗的真皮沙發上，兩個絕世美男子，正在……

    琉夜被羽鏡月撲倒在沙發，兩位的唇緊緊地貼在一起，本來是呈石化狀的兩個妖怪，現在，又增加了一個人類……

    “你…你們……”

    蘇曉手中的塑料袋驀然掉落在地上，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啊！”

    才反應過來的琉夜將羽鏡月一腳從沙發上踹了下去，腦袋一片空白，他居然，居然被蘇曉看到了那種情景。

    地上傳來一整慘叫，羽鏡月揉著摔痛的屁股憤憤地抗議：“夜好粗魯！反正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了，幹嘛一副便秘的表情啊！”

    “你說什？”

    沒等琉夜出手，一隻纖纖玉手已經先他一步到位，拎起了羽鏡月的衣領，“你對我家大人做了什？你這個惡心的家夥！我要把你的舌頭拔出來！”

    平時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銀雪，此時一臉無法接受的表情，這個家夥，居然敢對她的大人做出這種事，“還不是第一次？不可饒恕！不可饒恕……”語畢，一拳落下，即是羽鏡月的慘叫：“不是……不是…那個誤會了啦，我是說，我們都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沒必要介意啦，啊啊啊……不是…我是說，反正都不是第一次嘛，沒什特殊意義的……無視它…無視它好了……啊啊……救命……”

    羽鏡月不知如何表達才好，自己和琉夜的初吻早就不知道給了誰，所以，又不是第一次，幹嘛那大動肝火？大概，他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吧。可是銀雪似乎隻注意到了一句話，並且曲解了它，又不是第一次，又不是第一次，又不是第一次……

    “曉！”

    微生琉夜看著愣住的蘇曉，趕緊走了過去，“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隻是一個誤會，真的。”他解釋道，其實，他真的很討厭解釋，理解你的人不需要解釋，而不理解你的人，便更不需要解釋，可是他還是那做了。

    “………”蘇曉幹笑，笑的琉夜莫名奇妙，“曉？你沒事吧？”

    “啊？我…我當然沒事了，我能有什事啊，你緊張什？我怎會認為你跟那家夥有什呢？你們都是男人嘛！……”蘇曉有些好笑地說，看到琉夜那緊張，以及她剛進來時那副完全懵掉的樣子真是可愛啊！

    “呃……是，是啊！當然是這樣。”琉夜極不自在地說，一邊接過蘇曉手中的塑料袋，“咦？有好吃的啊！”他微笑著提著袋子進屋，一邊還嘟囔著：“下次記得用環保袋哦！塑料袋是會給人類帶來麻煩的東西呢！”

    “嗯？”蘇曉愣了愣，這個家夥……還知道環保嗎？真是慚愧啊！

    幾位妖怪加上一個人類女生，坦悠悠地進了冥都所統轄的區域，穿過了重重濃霧，眼前便驀地豁然開朗……

    “啊啊！真是久違的感覺啊！上次來，好像還是幾百年前的事呢！夜啊，你記得嗎？那次你還喝醉了，非禮了一個姑娘呢！”羽鏡月笑嘻嘻地提不開的那壺。

    “什？”蘇曉愣了愣，微生琉夜，非禮？啊啊！也是，第一次見麵，自己就被他奪走了初吻呢，不是不像那種人啊！

    “那個……曉，不是那樣的，我那時完全不知道…我……”琉夜趕緊解釋，一旁的羽鏡月見狀，趕緊假裝不小心說漏的樣子捂住了嘴巴。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哪有那小器。”蘇曉聳了聳肩，反正追究下去又能怎樣？都已經發生了，她笑了笑，然後向路邊一簇花叢走去。

    “羽鏡月，你想死一次試試？”微生琉夜惡狠狠地揪起他的衣領，早知道自己就應該抵抗住這家夥的纏人的功力，不帶他來的！

    “當然不是，我是在試探她的心意嘛，不過，結果是，夜你好像並沒有抓住她的心哦，你看，正常的女人都會吃醋的！曉卻一點都不在意，這說明她還沒有想象中的在乎你啊……”羽鏡月捋了捋血色的長發，神色嚴肅地分析道。

    “不用你管！”微生琉夜聲音陰沉下來，將他丟到一邊，銀雪適時地走上前來：“交給我吧大人！”然後又是羽鏡月的一陣經典慘叫。

    “夜，你看，這些花在人界都沒有噯，還會發出好聽的聲音，冥都真是個奇妙的地方啊！”蘇曉撫著那些花感歎道。

    “是嗎？走吧，我已經預定好了行館，去休息一下，還有更好玩的呢！”他微笑著拉起她的手，朝都城走去。

    冥都，那是一座華麗到連一草一木都會閃閃發亮，引人注目的地方，整個都城繁華美麗的就像是天堂，但此處卻雲集各等生物，上至仙人，下至妖孽，是一個萬物真正實現平等的地方，不過，如果有人膽敢在此鬧出令人不愉快的事的話，將被永遠禁足冥都。

    “喜歡這嗎？”琉夜問，什在乎不在乎他，像現在這樣，能待在他的身邊，如此開心地待在他的身邊就足夠了。